阿宴此时正帮容王解下腰封,听到这个,纤细的手指顿了顿:“我醋性那么大吗?”
容王低头,打量着近在眼前的精致眉眼,只觉得那眉眼怎么看怎么喜欢。
世上千娇百媚,什么样的美色他没见识过,偏就是喜欢她这种。
他挑眉,望着那让他移不开眸子的容颜,暗哑地道:“怎么,你难道真要在我房里放几个?”
听到这个,阿宴陡然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眸子就那么望着他。
容王黑眸顿时带了笑意,边笑,边轻轻地道:“怎么,舍不得放吧?”
阿宴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其实,如果你实在是觉得煎熬,也未尝不可,那个灯儿呢,倒是长得真不错。”
她话这么一出,容王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看。
容王的眸子从来都是深沉难懂的,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别人,明明视线很平淡,可是别人却总是能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看透自己一般,于是感到不敢直视,感到他的目光非常锐利。
容王自己也清楚,自己但凡望过去,再也没有人能把心思在自己面前藏住的。
可是,此时他望着身边这个枕边人,却有些捉摸不透了。
望着她沉静的脸庞,容王的胸口忽然一阵发闷。
他脑中恍惚想起上一世,想起阿宴是怎么痛恨着沈从嘉的冷落和遗弃。
她这是什么意思,轮到自己了,她真不在乎?
想想这个可能,便觉得犹如坠入冰窖一般。
容王定睛,收敛心神望过去,却见阿宴绷着脸,低着头,那垂着的眼眸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阿宴两肩耸动,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笑着说:“才不许你纳妾呢,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不许亲别人,更不许抱着别的女人睡觉!”
容王僵硬地抬起手来,将她揽着,黑着脸说:“以后,不许和我开这种玩笑。”
他不动声色地搂着她半响,才开始慢慢地去亲她的颈子,去亲她的耳朵和脸颊,他的动作开始的时候很轻缓,后来就仿佛河流骤然变为了大海,大海惊涛骇浪,他开始把她搂得死紧,就那么激狂地亲着,亲得阿宴两腿发软气喘吁吁,两唇娇红得犹如春雨润着红艳艳的樱桃。
待他把这股子劲儿总算发过去时,终于重新开口,低哑危险的声音道:“搂着我。”
阿宴两腿发软,本身就是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的,此时听到这个,越发用臂膀将他劲瘦的腰杆紧紧环住。
容王低声道:“搂着我,不许放开。”
他不知道,假如哪天她就那么将自己放手了,他该怎么办。
所以,她不能放手。
☆、93|朝拜
这一年的冬天,容王一直在准备着开春后打仗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早出晚归的,有时候阿宴一天都不见他个人影,只有晚上的时候,挺着不睡,才能看到他。
容王因为这个,只能晚上的时候尽量早些回来,早上的时候则早些走,每次起床都是轻手轻脚,免得惊醒了睡梦中的阿宴。
虽然他很忙,不过他几乎每天都要找来欧阳先生和素雪,分别询问下今日王妃的身子,以及院子里的事儿。
自从那次的灯儿事件后,这王妃院子里算是彻底地打理了一番,把那些稍嫌姿色好的,眼神狐媚的,统统都挪移出去了。于是有一天阿宴就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一眼看过去,难免觉得诧异:“这是怎么了?我瞧着这院子里打扫得丫头,一个个的远不如以前看着顺眼。”
一旁的素雪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知道有主母在哪里清理后院的,可实在是不知道还有当爷的,特别是这尊贵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王这种,竟然自己动手清理后院,还清理得这么干净。
因到了年节时候,苏老夫人现在已经回去了,不过她每常派丫头过来,传个话儿送个吃的什么的。当下这苏老夫人听说了这消息,倒很是高兴:“素净了好啊,素净了就不出什么妖蛾子事儿!等回头儿这容王出去打个仗,你这边娃也生下来了,总算是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阿宴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当下也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