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这一路上,几乎是无法入睡,她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的!
经过数日的奔波,阿宴总算是看到了燕京城的大门,她激动得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忍不住大声喊道:“永湛,我回来了!”
声音一出,长随笑着瞥了她一眼:“你自己进城吧,我就不去了。”
这一段时候,虽然长随一直拒绝为她向容王送信,可是这个人一直对他照料有加,不知不觉间,在从重伤到渐渐恢复过来之中,她对这个人有了类似兄长和父亲那样的依赖。
当下听他要走,竟有几分不舍:“你要去哪里?”
长随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回去和萧永湛好好过日子吧,平日里记得劝他,没事多多行善积德,少造杀孽。”
阿宴喉头间有些哽咽,点点头:“我知道的。”
容王其实不喜欢造什么杀孽的啊,他曾说过的,只想做一个富贵闲王。
当初他说这个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如今却知道,其实他是对那帝王之路厌倦了,不想做了。
他并没有什么勃勃野心,也不想南征北战留下一片血腥,其实他就是想呆在家里,陪着她和孩子们啊。
长随笑着点头:“好,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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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长随后,阿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背着包袱,走进了燕京城的大门。
此时恰是正午时分,春日的太阳暖融融地照在城墙上,城门打开,人来人往,城门里面熙熙攘攘,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旌旗迎风招展,金字招牌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
阿宴长出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拄着拐杖向容王府的大门走去。
一时眼中都有些湿润,她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孩儿和永湛了。
只是两个月不曾看到,他们现在如何了,是不是已经回爬了?
想到孩子,阿宴的心都在隐隐抽痛,当下越发加快了脚步。
容王府所在的东大街距离城门颇有些距离,若是以前,她必然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不过这两个月虽然是带着伤,可是时不时跟随着长随走动,她倒是皮实了,再者如今满心里想着孩子和永湛,也就不觉得累了。
一时走到了容王府大门前,却见大门紧闭,铜锁都仿佛生锈了的样子。
阿宴原本扑腾的心顿时冷了下来,看看四周围,总算有一个人打此经过,她忙上前问道:“请问,你可知道这容王府里的人去了哪里?”
那人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罢了,听她这么问,上下打量了一番,却见她脸上有脏污,衣衫破旧,又拄着拐杖背着包袱,马上便觉得这是哪里来的乞丐。
当下颇为鄙夷地道:“这里是容王府的大门,你要个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些走吧!”
阿宴哪里肯走,却追着问道:“我是来投亲靠友的,这到底是怎么了,烦请货郎大哥给说说?”
那货郎被她纠缠不过,只好道:“听说是容王妃没了,容王疯了,被接进宫去养病了。”
疯了?
阿宴听着,心中一紧,忙问那货郎:“这位大哥,你可知道容王家的两个小世子现在在哪里?”
货郎颇有些不耐烦:“人家王府的事,这我哪里知道!”
说着,便提着担子走了。
阿宴无法,便想着先去镇南侯府自己娘家,谁知道到了娘家,却见这里也是大门紧闭,仿佛许久不曾有人走动。
又找了人打听,这才知道,母亲自从得了噩耗,便卧床不起,哥哥心痛难当,愧疚之下,便带着母亲去别处养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