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到淮南之南,司机就走了,司南辰非要抱着她进门,乔书言不愿意。
司南辰明白她是不好意思,特意解释道:“家里没人,丽姐去老爷子那里照顾了。”
这样一说,乔书言就更紧张了:“你故意把人支开的是吧?”
“你说呢。”
“我晚上还要回去呢。”
“你可以给外婆说你加班太晚了,就吃完饭怕打扰她们,就回家休息了。”
“撒谎不是我的强项。”
“我来打电话。”
“那不就暴露了吗?”
司南辰但笑不语,乔书言坚决不留下,但是吃完饭之后,司南辰陪着她一起看电视,玩游戏,热恋中的结婚男女在家里还有几个能忍受住的,最后两人滚到沙发上去了。
乔书言自然也没有走成。
第二天司南辰送她去上班,她后悔抱怨了一路。
司南辰也不说话,任由她说,反正便宜都占了,还想以后继续占便宜,嘴上就得乖乖的。
乔书言也没脾气了,就是发誓以后不跟他去淮南之南了。
“老婆,我们是正常的夫妻关系,不能动不动就闹不归家。”
乔书言一句话被堵回去了。
下次依然能被司南辰拐走。
谁让他长得帅呢,长到乔书言的心坎里,从少年时就被迷住了。
乔书言正在给一个患者做检查,有人喊她,她一转身,就看到樊胜华站在她背后。
自从又欠了赌债,把房子抵押之后,就消失了,现在回来了,看着穿衣打扮,似乎比走的时候还潇洒呢,脸上的化妆品也一样也没少,口红还是那么鲜艳。过得不错啊。
这个永远只顾自己,从不顾老人和孩子的大小姐,都五十多了,还跟个任性不懂事的小孩似的
“你先别看了,我打车过来的,你先出去帮我把车钱给付了。”
乔书言气的不行,又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理论,只会惹的人看热闹,更何况她还是个公众人物,记者都过来拍了她好几张照片了。
还有患者给她拍照的,一开始她还会上热搜,过几天这事情就淡了,没人关注她了。
毕竟这事情没多少可爆料的,所以现在不能因为樊胜华再把这件事闹火了。
她忍住怒气,给其他大夫说了一声,出去一下,也不和樊胜华打招呼,黑着脸先走出去了。
樊胜华跟上去,尖声尖语的问道:“你还真的当医生来了?这活多累啊,比当明星差远了,司南辰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啊?难道比拍戏挣得多?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你在这里,与那些细菌病毒打交道。”
“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那些人老是找我,我当然要出去躲几天。”樊胜华摸了摸打理的一丝不乱的发髻,从小大小姐当惯了,又在上流社会中混的十分要面子,什么时候都打扮的跟交际花似的,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只知道要钱花钱。
“听说你把事情给解决了,钱给还上了?司南辰给你的吧,以前那五百万也是他给你的吧,你呀这点比你妈强,找了个有钱的男人,以后想花多少花多少。”
“老妈我决定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找乔裕民了,我要和你们好好过日子。”
“晚了。”
“什么晚了?”
“上次外婆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没有珍惜,没有以后了。”她很早以前就答应她不赌了呢,后来还不是屡次再犯。
这样的人就不该给她机会,省的一次一次的纵容她,一次性断了她的后路。
“怎么着?你就是这么给你妈说话的?你有这么多钱,还不允许我花点啊。”樊胜华大声嚷嚷起来。
这是司南辰的地盘,司南辰都快成她女婿了,她觉得他们名人最注重名誉,是不敢和她多做纠缠的。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不嫌丢人吗?”
“我都被自己女儿嫌弃了,不认我了,要赶出家门了,我还要什么脸呀。”
乔书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瞪着她:“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你一转身,就想把所有的错误都抹杀掉,当做没有发生过,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是有点错了,不该在相信乔裕民那个渣男,我不是承认错误迷途知返了吗?是你说晚了。我是你妈,你难道还想我流落街头,连家都不能回吧。”
“我不知道,等我问过外婆再说吧。”
“你什么意思?你养我天经地义,给我钥匙,我要回家去,趁我不在家,居然把门锁给换了。”樊胜华不满的嘀咕道。
“那不是你的家了,从你赌博把房子抵押给别人的时候,就没有了。”
乔书言才不会给她呢。
“多少钱师傅。”她掏出手机扫微信付款。
“总共五百二十。”
“这么多你们从哪里来的呀?”乔书言顿了一下,问道。
“从岷城来的。”
打发走司机,乔书言就去了外婆病房,告诉她一声,樊胜华回来了,问她要怎么处置。
她把外婆气病了,这是她最不能原谅她的地方,她之前那么伤害她,但是看在她生她的份上,她可以养她,可以给她钱,但是她伤害外婆不行。
“你在这等我。”乔书言不让她跟着。
“她是我妈,她病了,我去看看她不是应该的吗?你拦着我做什么?”
“现在知道是你妈了,你还记得她是怎么病的吗?被你气病的,我怕你去了,在把她气晕过去。”
“我不是说了吗,我都改了,我保证不气她了行吗?”
樊胜华一做错事情,就说软话,让人拿她没办法。
“你在门口等着,我不让你进去你不许进。”乔书言心还是软了,毕竟是自己母亲,在过分,她能反目成仇吗?能真的让她流落街头不管她吗?
樊胜华态度很好的答应。
果真上了楼之后,就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乖乖等着。
乔书言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外婆。”
外婆打完了针,又睡醒了,正在和张姨下五子棋。
“你怎么来了?”下面那么忙,她还有时间上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外婆我想问问你,我妈回来了,要是知错了,你准备怎么办?”
“她回来了?”外婆一听,把五子棋都推了,黑着脸问道。
“她在哪里?让她给我滚进来。”外婆气的手指头都在颤抖。
“你别激动啊。”乔书言上前给她顺气。“你要是这样,谁还敢让她进来呀。”
外婆摇摇头:“没事,你让她进来吧。”
“她就在外面,我去喊她进来?”
外婆点点头,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个这样的女儿,这是祸害,要是在纵容她这样下去,她会越来越没有底线,将来会真的害了书言和新城啊。
樊胜华进来了,姿态放得很低:“妈,我回来了。”
外婆手里握着拐杖,点了点地:“给我过来。”
樊胜华看见她手里的拐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所以进来就站的离她远远地,让她过去,她怎么可能真过去挨打。
“妈,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就行,过去,离你近了,会气着你的。”
“你还知道气着我呀。”外婆狠狠的用拐杖点着地。
“我明天会通知报社刊登一条消息,你樊胜华从此以后,不在和樊家有任何关系,等这条消息公告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驱逐出樊家?我可是樊家唯一的根啊,你想让樊家断了香火吗?你有什么资格?不怕樊家的列祖列宗找你啊。”樊胜华火了,她都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你好意思说这句话,有你也断了。我把你这样的败类赶出去,樊家的列祖列宗只会感激我。”
“那房子呢,公司股份呢?你要给谁?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你居然为了几个外人把我赶走,把东西都给别人?”
“你,你。”外婆捂住胸口,乔书言着急:“外婆你别激动啊。”她把樊胜华往外面扯:“你走,你走,我们永远不欢迎你。”
“你是什么东西,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樊胜华挣脱开乔书言的牵制。
“樊胜华。”外婆大喊一声。
她平息了一下呼吸,对乔书言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她说。”
乔书言不放心,外婆似乎态度坚决:“你张姨在,我没事。”
乔书言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外婆有什么事还要瞒着她,却可以让张姨知道。
“那我出去了。”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乔书言和乔新城都是你捡来的,这件事你还没有告诉他们知道吧?”樊胜华冷笑道。
“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我这不是没说吗?你打算给我多少封口费啊。”
“为了避免你乱花钱,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钱生活费。”
“一万?你打发叫花子呢?那房子呢,股份呢?你准备给谁啊?”
“那些要看你表现。”
“你别哄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在律师那里公证了,将来都是乔书言和乔新城的。他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孩子,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这么对我?”
“因为他们懂事孝顺,在我心里我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早就是我樊家的人了。”
“好,好,你养了他们,你对得起我吗?你都没有养过我。我不管,我要公司全部股份,老宅也是我的,你的存款我可以不要,你可以给他们,这个条件我已经够仁慈了吧。”
“樊胜华,你太狠绝了。”外婆的眼睛里要气出火来,真是不要脸,如此不仁不孝,还厚脸皮的要这么多。
“我怎么狠了,当初要不是你,他们早就被冻死和饿死了,你救了他们,把他们养大,让他们自己挣钱就好了嘛,最起码还活的不错。”
“还有啊你要律师现在就给我公证,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把事情捅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俩还会不会和你那么亲。”樊胜华抓住了外婆的软肋。
“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你现在就给律师打电话,让他来做公证。”
“我不会答应的,你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你一分钱也不会得到。”外婆态度也很强硬,她不可能吧所有的家产和公司都交给她挥霍。
她相信樊胜华也不敢赌,条件可以慢慢谈,就看她们俩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樊胜华摔门而出:“你不答应我,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乔书言赶紧推门走进来,外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很疲倦,很绝望。
“外婆你怎么样?”她担心的趴在她身边,心里真是恨死了樊胜华,她怎么那么不懂事呢,这是不是她亲妈呀。
“我没事。”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但是又怕乔书言担心,硬硬的挤出了几个字。
“这怎么还算没事,我去找大夫过来看看。”乔书言抓起刚才留在桌子上的手机出去了。
张姨给她盖好被子,小声建议道:“要不然我们把那件事告诉小姐吧,我们从小看着她长大,这孩子心善,她不会因此和你疏远的。”
“我不是怕她和我疏远,我是怕她接受不了,心里难过。”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受大小姐威胁了,我怕有一天她先去找她说了,我们不是失了先机了吗?小姐在怪我们没有告诉她实情,要是我们先说了,小姐心里有了准备,到时候也好接受。”
“让我在想想,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告诉她,省的她胡思乱想。”外婆是真的关心她,考虑她的感受,不忍心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抛弃了,还是被卖了,这种无根无着落的感觉,她不想她有。
情愿让她知道樊胜华这个渣女是她母亲,最起码也有根呀,有亲人呀,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