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他说什么吗?”那个苏联飞行员怒吼道。
………………
对于杜南来说,挨了一拳头,就意味着早早地离场了。
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遗憾的是,他没看到任何一个历史上留名的王牌飞行员,揍他的那个飞行员根本没什么名气,那家伙自己也承认了,他只是来接收飞机的,另外几个苏联王牌飞行员,他根本听都没听说过,十有八九后来都战死了。
这倒是完全可以理解。
不管是美国还是苏联,日后有名的那些王牌飞行员,全都是1943年之后涌现的,之前是德国人和日本人的天下。
在另外一边,那个苏联飞行员被拉到了一旁,他自己也知道有麻烦了。
等到酒会结束,苏联代表团回到大使馆,那个飞行员被叫到了一间办公室里面。
不大的办公室里面挤着六个人,其中包括那个翻译。
那个翻译此刻站在角落里面,神情之中充满了惶恐,他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他之所以惶恐,是因为他没有尽到责任。
在苏联,没有尽到职责,引发外交冲突,那绝对是很大的罪名,他很可能会因此而被发配到冲锋营去……冲锋营还有一个名字叫“敢死队”。
房间里面另外五个人,有两个是大使馆的成员,一个是那个飞行员的教官,一个是访问团的团长,还有一个是带着圆边眼睛的中年人,虽然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文职人员,但是其他人对他显然充满了忌惮。
“安德烈耶夫,你用不着害怕,我们已经了解了刚才发生的事,现在只是想再问一下具体细节……你先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况。”那位团长尽可能让口气显得平和一些。
那个苏联飞行员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不过他比角落里面的翻译要镇定许多,就算受到处分,顶多也只是上前线。
上面对他这样的飞行员并不会太过苛责。
“事情是这样的……”他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发生地事全都说了一遍,连对话也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
等到他说完,对面五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飞行员所说的话和翻译刚才说的差不多,显然两个人并没有什么隐瞒。
“这样说来……是那个人故意激怒你?”团长问道,他嘴里这样问,眼睛看的却是那个戴圆眼睛的人。
“我们或许可以提出抗议。”青年连忙说道。
“可以。”说话的是苏联驻美国大使,紧接着耸了耸肩膀:“不过意义不大,反倒是会对这次出访产生负面影响,所以我的建议是先看看对方有什么打算?如果他们以这为借口,恶意针对我们,那么我们再提出抗议也不迟。”
“如果对方是故意挑衅,肯定会有下一步举动,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晚了。”戴圆眼睛的人冷冷地说道。
“这个很难说,万一是那个家伙地个人行为呢?在这里,对我们苏联没好感的人多得是,另外还有一部分人纯粹是为了哗众取宠。”大使有点不以为然。
“也有可能是某个别有用心的团体的成员。”戴圆眼睛的人显然并不认可大使的话,他转头冲着对面那个人问道:“那个人说他是军医?”
“是的。”“没错。”飞行员和翻译同时回答。
“一个军医有必要学俄文吗?我觉得他要么是那些逃亡分子……也有可能是同情那些逃亡分子的人,要么是情报部门的成员。”戴圆眼睛的这位是内务部的,最擅长的就是揣测和怀疑。
“我可以让人查一下他的身份,每一个受到邀请的人全都有登记。”大使不想硬顶。
“有些事不能太被动了。”戴圆眼睛的那位显得不太高兴。
“好吧,那我就提出非正式的抗议。”大使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引发外交冲突,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个人行为,属于偶发冲突,搞大了反而不好。
同样他也明白,为什么这位死揪着不放。
屁股决定脑袋。
内务部的人管的就是别出错,不能有损苏联的形象,要表现得不卑不亢,他们用不着为大局考虑,他们只需要回去之后没人说闲话就行。
“或许我们可以在记者招待会上发表一下意见,让大家知道有那么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试图阻挠我们和美国之间的合作。”戴圆眼睛的那位说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这同样也是非正式的抗议。”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大使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