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入夜，周达依旧在画画。

这一次他在画曹小兵的画像，一边画一边叹气道：“林轩，其实曹小兵人不错的，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是一直骂我，之后我才知道，他得了脏话症，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一直说脏话，但是他真的是个好小孩，有次胖墩打我，他还帮我。”

胖墩，是这里另一个孩子，他得了麻痹症。

是臀部麻痹，也就是说，他行动吃饭都没问题，只是控制不了拉屎撒尿，总是无缘无故的拉一身。

因此学校方面给他弄了大号的尿不湿。

周东说着说着，眼泪滴落在画上，“老师说，曹小兵是自杀，可是我实在是想不通，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自杀呢？这根本不可能。”

徐缺安慰：“别多想了，早点睡觉。”

“嗯，其实林轩，我真羡慕你，你和正常的孩子一模一样，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来到这里，你父母是不是不喜欢你呀？”

“不清楚，好了，不讨论这些了。”

徐缺笑了一下，正说着，张爱玲悄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周东，然后朝徐缺说：“林轩，今晚我们走，好吗？”

徐缺皱眉道：“我有另一个主意。”

“什么？”

“去你房间说吧。”徐缺看了一眼张爱玲。

张爱玲一愣，“那好吧，反正这时候老师们都睡了。”

进入了张爱玲房间，徐缺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间屋子比他们的宿舍要小一点，不过有着一股好闻的少女气息。

张爱玲关了门，突然在后面抱住了徐缺：“林轩，你真好看。”

“是么，别这么说，我再好看，也没你好看。”徐缺随口说道。

“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有一刻真的被你吸引住了，我真的想不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你这么好看的男生，要是你打扮一下，绝对比我还好看。”张爱玲一脸真诚的说道。

“打扮就不需要了，我没兴趣。”

“可是你的病例资料上面写着异装癖。”张爱玲突然说道。

“你偷看我资料？”徐缺有些意外的看着张爱玲，回头一想，也是，张爱玲连校长室的钥匙都拿到了手里，她肯定在那里早就翻了个底朝天。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张爱玲脸上满是歉意：“主要是我那次在找钥匙的时候，意外看到的。”

“嗯，没事，反正我也不需要隐瞒什么。”徐缺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扒开张爱玲搂住自己的手，回头说道：“我问你，曹小兵，到底怎么死的？”

张爱玲愣了愣，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林轩，你知道什么了？”

“你说呢？”

“好吧，你果然很聪明，没错，曹小兵确实是我杀的。”张爱玲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眼睛里流出：“可是，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是曹小兵要我杀他的。”张爱玲弱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