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走出病房，看了看表：時間才上午9點。這個時候，不如去大樓外面轉轉，等小香和父親談完了，再回去看是什麼情況。

他走進升降電梯，忽然通過電梯內的鏡面看到自己的樣子，他穿著棒球夾克、運動鞋，和別的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以後，要打扮得更成熟一點。”他心想。

當沈亮電梯停在一樓，沈亮走入醫院大廳，他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新短信音。他打開來看，發現是築雅的兩個未接來電提醒，應該是剛才在電梯裏，沒有信號的時候打的。於是，他立刻回撥過去：

“小雅？”

“阿亮！”那頭傳來築雅焦急的聲音，“你在哪？”

“我在中心醫院這邊，我爸有點事。”

“你爸怎麼了？”

“沒什麼大問題。”

“那，你現在有時間嗎？”

“有啊，怎麼？”

“可以過來接下我嗎？”

“在哪？”

“我不知道……應該是在A市軍區。”

“你到那裏幹什麼？”

“別問了……阿亮，你快點過來！”

“我就來。”沈亮挂掉電話，心中一沈，他知道，與A市軍區有關，就一定與那個人有關！

一個小時後，沈亮驅車到達了A市軍區，可是寂寥的大門前，只有站崗的士兵，不見築雅的身影。他拿起手機，撥通她的電話：

“我到了。”

“阿亮，你在前門嗎？”

“嗯。”

“你等我，我就出來……”

之後，沈亮看見一個身影小心翼翼從側邊小門走出，還不時四處張望，很快，她像是看見沈亮的銀色跑車，馬上快步跑過來。

“呼……”她坐進副駕駛位後，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快走吧！”

“小雅。”

“嗯？”

“你要去哪裏？”

“……去哪裏？”被他問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回你公寓，還是去我家？”沈亮又問。

“回我在南山路的公寓吧。”築雅說。

“好。”

沈亮重新發動汽車，往市區開去。

…

當跑車駛上高架橋，沈亮才忍不住微微轉頭打量起築雅來。她頭發向後紮起、衣衫整齊，只是神色略微慌張，言辭躲閃，於是他開口試探道：

“你在A市軍區做什麼？”

“我……”

“是那個人嗎？”

“……哪個人？”

“算了，不用說了。”

“阿亮……”

“先回家吧。”

之後，沈亮都沒有再問任何問題，他一路疾馳，很快就來到了築雅租住的公寓，停好車後，他跟著築雅一起上了樓。

走進房間，他直接坐到了沙發上，看著築雅還傻站在門旁，便說道：

“我在這裏坐一會兒，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你還站著幹什麼？”

築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支支吾吾的沒有開口。

沈亮歎了口氣，說：“是要去洗澡嗎？”

“我……”

“不用管我，去吧。”

“哦。”

看著築雅迅速從櫃子裏拿出換洗內衣，然後匆匆跑去浴室的背影，沈亮緊握雙拳，指甲深深掐入肉裏。

其實沈皓然找過他，就在前兩天，綠城集團的辦公室裏──

“小亮。”

“怎麼？”

“你和小李准備什麼時候結婚？”

“沒准備。”

“你爸前幾天還說……”

“別跟我提我爸！”沈亮拍桌而起，“有話直說。”

沈皓然變了臉色，厲聲說道：“你和築雅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

“小亮，我和她早就認識。”

“那又怎樣？”

“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你爸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她的……你和她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