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后,牧容一怔,愤然低呵一声:“以下犯上,成何体统!打着说!”
眼见惹火了指挥使,君澄连忙应了声是,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右手一扬,长鞭潇洒地打在地上,“啪”一声脆响便在诏狱里凭空炸开。
飘渺的回声吓得卫夕魂胆俱碎,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偃旗息鼓。脑海中空空如也,她本能的龟缩起脖子,死死地闭上眼。
穿越真是拼人品,古代有个毛线好?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还是社会主义好!
君澄一蹙眉头,手上只使了一分力道,鞭子嗖一下打在了卫夕的大臂上,疼的她杀猪般的哀嚎了一声,眼泪顿时在眶子里打起了旋儿。
君澄看了一眼牧容,见他没什么表示,扬手抽了她第二鞭子。
啪——
大腿上火辣辣的疼起来,卫夕嘶嘶地抽起了凉气,忽然一阵耳鸣目眩,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
期间,牧容一直在窥察她。只见她面色煞白,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还是不肯改口。或许所言属实,他心说着,开始踌躇起来继续打还是放人?
虽然之前并未正眼瞧过她,可她毕竟是锦衣卫里唯一的女人,还曾立下过汗马功劳。如此良将,若是被打坏了,当真让他心头不忍。
当君澄扬手要打第三鞭的时候,诏狱门口传来一声疾呼。
“大人,且慢!”
皂靴锦袍的花六疾步走进诏狱,拱手呈敬道:“禀指挥使,流秦和尚贡带到,可验明白鸟正身。”
“……”
牧容愣了愣,他并没有传令带这两人过来。恍惚间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视线移到了君澄身上,刻意拂去了一切情绪。
对视了须臾,君澄跪下道:“属下擅自做主,请大人恕罪!”
“无妨,叫两位密探进来吧。”
牧容无心追究,扬手示意两人起来,不自主的扫了一眼蔫头耷脑的卫夕。他倒是犯了糊涂,没记起利用流秦二人。如今验明正身也好,这女人的情况委实不太乐观。
流秦和尚贡走进来,利落的跟他请了礼,“见过指挥使。”
牧容见两人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只道:“白鸟的事想来花六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你们兄弟二人和白鸟朝夕相处,可有方法验明其身?”
“回指挥使,白鸟肩后有一朱砂胎记,可做验身之用。”身形纤瘦的流秦如实说道。
这世道人可易容,可这胎记易不了,就算用特殊染料浸入人体,与真实之貌还是有所差别。牧容眉眼一亮,嗓音甚是轻快:“既然如此,那就速速验明正身吧。”
“是!”
君澄那两鞭子虽然力道很轻,可鞭子上带着盐水,伤口处像被火烧一样灼痛。
卫夕咬牙强忍着,身体现在已经趋近于麻木。耳边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她这才想起来一切还没结束,抬头的时候,原本清澈的眼珠已经变得混沌无神。
身穿黑衣劲装的男人对她举起了刀,刀刃磨得的雪亮。不知是不是错觉,刀面上清晰地映出了她那双惊恐瞪大的眼睛。
吾命休矣——
脑海唯有这一个念头,卫夕悲怆的咬紧牙关,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当她想着会不会重新穿越时,只听砰砰两声,手腕处猛地一松。身体顿时失去了支撑,卫夕噗通一下栽倒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差点没磕碎膝盖。
流秦二话不说,不顾她的哀嚎,蹲下来拽住了她的衣襟。
冰凉的手指一下子揪回了卫夕的神智,她下意识的开始挣扎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