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兴你妈蛋啊——
平地一声惊雷将卫夕炸了个外焦里嫩,顿时石化在床榻上,目瞪口呆的盯着面前俩兄弟幸福的眉来眼去。
提及锦衣卫,她能想到的无非是两个词——“权势滔天”“催命阎王”,想在百官面前横着走,绝逼没人敢让你竖着走。然而她是个明眼人,心里亮堂的很,这里头的光鲜可都是拿命换来的。
这具身体虽然内力深厚,可她压根儿不会什么武术套路,一时半会也运用不了。穿越前连条鱼都没杀过,更不用说杀人了,万一再被派出去缉查……
死她没商量!
待俩兄弟告辞后,卫夕大骂一声“Fuck”,心塞地捂住胸口,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动作幅度太大,她一不小心咬破了嘴巴,口腔里顿时塞满了铁锈般的血气。
完了。
她玩完了。
这哪叫侥幸捡条命?明明就是老天在涮她!
卫夕闷头嗷嚎:“老天爷!我要当良民——”
与此同时,指挥使府中一派安详静谧。
牧容换了身绛紫色的云锦常服,坐在书房里钻研兵法,在火烛的映射下,眉眼甚是谦和。
没多时,君澄便匆匆赶到了指挥权府,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书房。
抬眼瞥到他后,牧容放下手头的书卷,闲闲问道:“白鸟安顿好了吗,伤势可有大碍?”
“回大人,已经安顿妥当了。”君澄如实禀告:“伤势都是不轻不重的皮外伤,内气有些紊乱,不过大夫已经开了调剂的汤药。”
牧容微一颔首,漆黑的眼眸里光华浮动,“汤药务必及时送到,另外选些好的膳食,给她进补一下。瞧她那瘦削的身膀骨,太不经打了。”
君澄点点头,“属下遵命。”
少顷的沉默后,牧容抬头问他:“时下锦衣卫正缺少中流砥柱,待章王事件解决后将白鸟三人正式纳入锦衣卫,你觉得如何?”
这个意向君澄早就知道了,三大密探武功高强,挂起锦衣卫名号可谓是名副其实,只不过……
“大人,白鸟她是个女子,若要加入锦衣卫的话就得和我们这群男人待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便?”
白鸟三人目前在京城有单独的隐秘别院,可若是加入了锦衣卫,在尚未得到官职前就要住进普通军士们所在的锦衣营。那里可全都是清一色的爷们,十来个人一屋,这个顾虑并非是无稽之谈。
牧容并没有着急回答,手肘着下巴,饶有趣味望着他,“君澄,你似乎挺在意白鸟啊?喜欢上了么。”
话落,君澄脸色倏尔一变,嗵地跪下了,急声道:“属下不敢!只是随口一问,请大人明察!”
他和白鸟只限于任务交接之时才会见面,这锦衣卫本就是男人的天下,五官精秀的白鸟自然很惹眼。身为男人,喜好美色是天性,但这并不等同于情爱,况且锦衣卫有严格的法纪约束,他断然不敢违背一二。
“本官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你紧张什么,快起来吧。”牧容踱上前,将他扶起来,意味深长的嘱咐道:“不及而立不可谈及婚嫁,本官向来器重你,你可不要一时脑热坏了咱们锦衣卫的规矩。”
君澄神情肃穆,拱手呈敬上去,朗朗道:“大人请放心,属下牢记在心!”
“嗯,天色不早了,回去好生休息吧。”牧容淡然一笑,眉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是,属下先行告退。”
待君澄走后,牧容又坐回了书桌旁,白净的手指翻动了几页书卷,心思却不在上面,而是细细斟酌着君澄方才的话。
白鸟作为锦衣卫里最特殊的密探,知晓不少朝廷秘闻,早已经不能置身事外。正儿八经入了锦衣卫后要安置在哪里,委实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