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是卫夕,只想安身立命,没有招蜂引蝶的想法。仅仅是个牧容就够她伺候的了,若是再来一个,岂不是要了她的小命?
回想到来大华的点点滴滴,君澄委实是个好男人。若是他当真有意,她也只能坦然相告,她在锦衣卫任职,压根不打算考虑婚嫁。
不过现在……
这层窗户纸就暂且留着吧,他不捅破,她也不想多言。装傻,这是她唯一能报答他的方式,毕竟她不想失去这个战友。
神思胡乱漂移着,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走到了拔步床边。
牧容安静的躺在床上,明明是张祥和安定的秀气脸庞,她凝了许久,却面染落寞。
只身坐在床边,她心尖酸酸的,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狗中医,总是快醒了快醒了,到底什么时候却不给她个准话,害她每天都提心吊胆。
明知这样不人道,她还是一边唾骂着,一边为牧容掖好翘起的被角。
怪了,方才去隔壁替君澄上药时,这被子分明是盖的格外稳妥。她狐疑的攒起眉心,正要起身查看一下是否是窗棂没关上,余光却瞥到了地台上的织锦皂靴——
正歪扭七八的躺在那儿,大概是……方才被人穿过了。
她滞了一霎,难以置信的揉揉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她确认自己没看错。狠劲扭了扭大腿,疼痛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沉寂须臾,她嚯地看向牧容,心口窝像擂鼓似得欢腾起来,唇畔咻咻地喘着粗气。
“大人……”她甫一探身查看,眼眶里灼烧的火热便肆无忌惮地流淌了下来,“既然醒了,为何不说话?玩活死人游戏吗?这样的惊喜一点都不好玩……”
她哽咽着质问,对方却阖眼不答。
然而她却像压根没打算让对方说话似得,自顾自的捂住嘴巴,低声嗡哝道:“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她喜极而泣,听到牧容心里却像是剜心割肉般的疼。回想到方才那一幕,掩在锦被下的手使劲攥紧,顿了顿,继而渐渐松开。
“……我是不是,不该醒。”牧容缓缓睁开眼,素来清朗的声线带着病态的虚颤。
在他没有醒来时,卫夕曾经幻想过多次,两人历经危难,这苏醒后的第一句话他们该说些什么。
“嗨,帅哥,好久不见。”
或者是——
“卧槽,你他妈可算醒了!累死姑奶奶了!”
她闲着没事便找了N多说辞,如今却接不上他这句话。接不上他这句,听起来颇为懊丧的话。
就这样,她呆呆地愣在了那里,心头云山雾罩,“大人你……”
柔暗的烛火从侧面照过来,将牧容的眼睫拉的老长,掩住了他眸中晦暗不明的情愫。
卫夕面色无辜的凝望他,依旧是捂着嘴巴抽噎,一副梨花带雨之象。
他再也看不下去,修长的手指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继而顺着她脸颊的轮廓下滑,紧紧勾住了她的手指。
“若是我不醒,就这样让你跟君澄在一起,”他微微扬起唇,声音不甚喜怒:“看起来……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土豪的地雷,么么哒,破费了
阿卖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14 10:38:32
☆、第五十七章
他的手指有些微凉,像是吹过许久的寒风,浮白的面上流泻出惨戚戚的意态。卫夕看到眼中,心尖儿莫名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