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小川的拳头收了回来，冷眼看着青衫男子，等着他说话。

纪元的成住坏空，身为三界主宰，曾经的玉皇大天尊，至高无上的存在，不可能不知道原因。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如果不想在纪元的末期被清理，那么变强吧！成为圣人，便超脱了，再也不用一世又一世的轮回……”

“养蛊？”乙小川毕竟没有经历过纪元成住坏空的循环，没有经历大灭绝、大崩坏，只能猜测。

“对，养蛊，我们都是虫子，再强也只是虫子，成为圣人，大概便是化茧成蝶了吧！”青衫男子眼神中露出落幕与痛苦，喃喃道：“我出生在第二纪元，我有大气运，是鸿钧老祖的童子，听老祖讲道说法，修炼无上神通。所以，我在第三纪元达到了巅峰，我是三界主宰，是玉皇大天尊，三界之内，除了那几个寥寥无几的存在，我是无敌的存在……”

“当年，在这座凌霄宝殿里，众仙参拜，众生俯首。如今，一切成了虚妄！”

乙小川心有疑惑，问道：“既然有了数世的积累，第三纪元覆灭之后，第四纪元为何还不能成道，难倒自第二纪元之后，无人得道了吗？”

青衫男子45°角抬头望天，落寞的让人窒息，说道：“虽然过去了无数年，但我还记得第四纪元那几个恐怖的存在，大都督、天启、亚当、古蛇……他有太多太多的名字，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真名——陈昂，一个亘古以来无敌的存在。还有一人，本是魔佛阿难的预备夺舍之人，但最终脱离六道，成功斩断与魔佛的因果，登临彼岸……”

“陈昂？”听到这个名字，乙小川内心陡然升起了波澜，陌生又熟悉。

难倒……

青衫男子打量着乙小川，眼神中露出莫名的神色，然后说道：“你的科学之道与他很像……”

恩！

乙小川心中明悟了一些，那个发家的黑科技系统，便来自于第四纪元啊！

但也没有深究，反正早已经沦为辅助性工具，并不依赖。

“圣人的道场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留下来吗？”

“除了圣人的法器，我想没有了，玉虚宫里的盘古幡不过是一个大型的黑洞，与你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吧！而且，你夺不走盘古幡，那是元始天尊镇压阐教气运的，无人可动，除非你入阐教，成为他的弟子……”

乙小川微微扼首，并没有为难重生后的玉皇大天尊，转身而去的时候自言自语道：“如果我要离开这个世界，该留下什么……我度世人，世人亦度我！”

心有所感，乙小川想起了那个易道化身洪易。

霎时间，一幅幅画面浮现在识海中。

洪易在吟唱之间，突然身体头顶之上，一股狼烟一般的精气，滚滚而上，浩大拳意铺天盖地的涌现了出来，在这股拳意之中，先是无边的苦海，波浪滚滚，没有彼岸。在这拳意之中，苦海之上，突然一座金桥，凌空飞挂，延伸向远处，不知道通向哪里。

无边苦海之上，一座金桥。

这就是洪易巅峰武圣之后，凝聚出的拳意。

“我做易经，愿天下人人如龙。我修武道，愿在无边苦海之上，架设一座彼岸之桥，人人可以通过，无论先来后到。上古之时，有大神通者，做造化之舟，渡苦海彼岸。然舟不如桥，所渡之人有限。此桥若是修成，大千世界毁灭之后，重开天地，可定地水火风。”

洪易一步一句，聚精会神，运转着气血，全心全意的凝聚着自己的拳意，精神。他的拳意，乃是“彼岸之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