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都没有办法,现在对贾氏踩上一脚是天下的共识,几乎就和后世的政治正确差不多。在洛阳和贾氏交好的官员,此时说不定都在上下活动,希望得到司马伦的谅解,还不知道管不管用,许猛当然着急,害怕这把刀砍到自己的头上。
“燕王殿下,你是知道的,我和贾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书信往来,殿下曾经为太子仗义执言,请为许猛在赵王面前说说话吧。”许猛充分的在司马季面前,表现了什么叫年龄越老胆子越小,这幅作态还没有九年前杨氏覆灭的时候来的硬朗。
“哎!本王知道刺史绝对不是贾氏一党,不过现在局势混乱,本王也刚刚才奏疏,实在是不好马上又进言。”帮还是要帮的,见到许猛脸色变得暗淡,司马季话锋一转给许猛指出了一条明路道,“赵王有一名心腹名叫孙秀,此人深受重用,可以打点一下此人的关系,记着,一定要备上厚礼,一州刺史不要太小气了,应该是有用的。”
孙秀出身不高,又不是什么奔着名扬天下奋斗的,更何况晋朝这个大环境本身就对财富趋之若鹜,只要许猛孝敬足够,姿态放低一些,度过这次难关应该不成问题。
“多谢燕王指点,许猛这就去准备。”许猛和一般的官员一样,并非什么两袖清风的人,实际上司马季目前还没发现这样的人,就连名满天下的张华也和清廉不沾边。自古以来贪官污吏如恒河沙数,两袖清风者如凤毛麟角。
说句实话,真出现了什么有名的清官流传到后世闻名,应该是从宋代开始的,明清时期才稍微多了一些叫得出名字的清官,在唐朝之前因为庄园经济的存在,清官只会更少。
很不巧的是,司马季不但敛财是行家,行贿同样也是其中的高手,打点京师从来都很大方,只不过打点的人,现在已经被司马伦和孙秀杀的七七八八了。
“都办妥了么?”志得意满的司马伦,这几天体会到了大权独揽的感觉,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滋味,人们眼中的他从来都和才德没有关系,现在他执掌朝政,也等于是打了所有看不起他司马伦人的脸。
也正因为如此,司马伦这几天对贾南风的愤恨一天胜过一天,因为这个女人竟然压制他的才能,眼见孙秀从金墉城而归,便急切的询问结果怎么样。
结果当然是不出意外的,但是司马伦就想听自己的心腹亲口说出来,果然就见孙秀喜上眉俏的卖了一个关子,轻声道,“已经命尚书刘弘持节去金墉城送去了金屑酒,贾氏已经毒发身亡,就在杨太后病死的宫殿之内。”
“好,这就是报应。”司马伦一听顿觉神清气爽,一打眼见到孙秀手中的奏疏询问道,“先生手中的奏疏是从何而来。”
“是燕王的奏疏,恭喜大王担任相国,还有幽州刺史许猛的奏疏,同样如此。”孙秀喜上眉俏,想着已经进入府中的财宝,话语也变的轻柔起来,“燕王此奏疏可为天下的表率,这样出镇的宗室当中,应该就有陆续认可大王掌朝的奏疏前来了。”
“好好!青玄还是很明智的,怪不得很多藩王都对他评价很高。”司马伦眼睛一亮,直接把奏疏接过来,一行一行的阅读者,心情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