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这样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援军到达!”
“唉,如果咱们的银色大帐的地势,高度再高一些就好了!那样就会变成一个易守难攻的高地!唉……”哲雄族长叹了口气。
“地势变高,那怎么可能?咱们又没有中原的那些大元术师!我曾听说,中原的那些大元术师,可有改变山川地貌的神奇能力!可惜呀,咱们草原上却是没有!”
一时间,整个大帐之内都变得沉默,人人心头压抑。
沉默了一会儿,野罕酷林先站了起来,向陈少安说道。
“各位中原朋友,这一次草原上发生的事情,却连累了你们!害得你们也被困在此间,野罕酷林在这里深表歉意!等一会儿,也速达和德布来到之时,我会与他们求情,先让你们离去。免得你们受这兵祸之灾,你们不是草原上的人,我想也速达会答应的!”
哲雄看到野罕酷林这样说,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嘴巴。他本来想将陈少安这十几个人,也编到防御部队之中。但是听到野罕酷林这样说,却再无法开口,只得作罢。
“那就多谢大可汗和野罕酷林族长了!”
听到野罕酷林说,待会儿大战将起之时,会让自己这些人先行离去,陈少安起身致谢。
陈少安先前做的打算便是,到达银色大帐之后,便寻机带领商队的人撤退。更不想卷入这一场是非之中!这时野罕酷林说的话,正中自己的下怀。
野罕酷林神情之间一片萧索,向罕特可汗鞠了一躬。
“也速达此次叛乱,其实与我有很大关系,也速达始终认为大汗会将汗位传与我,所以他才会冒险起兵叛乱!如果大汗将我交与他手中,也许会熄了他的反叛之意!也速达与大汗毕竟是亲生父子,此次叛乱多半是德布与塔塔木的挑拨!如果将我交于他手中,在答应立他为汗位继承人,想来他不会再为难大汗!”
“野罕酷林,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将你交出,他一定会先杀了你!”
罕特可汗用力一拍桌子,怒喝道:“你随本可汗几十年,难道不知你对本可汗的忠心吗?而且也速达虽然是我的长子,但是他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将来如果让他做南部草原的大汗,他一定会将整个南部草原带入地狱深渊!我又怎么能放心将南部草原,交到他的手中!”
“大汗……”野罕酷林还要再说。
“这件事情提也不要再提!除非他将本可汗的脑袋拿去!否则他休想坐上大汗这个位置!”罕特可汗重重说道。
野罕酷林见罕特可汗说的斩钉截铁,再无商量余地,只好不敢再提此事。转身又向陈少安说道:“中原的朋友,一会儿你们要是离去之时,请将卓雅郡主带上!希望你们能好好善待于她!”
“不,我不会走!我会陪着父汗和酷林叔叔……”古丽卓雅大声说道。
“卓雅郡主!此时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假如大帐被破!也速达一定会有一番清洗,帐中之人只怕十不存一!你已经与汗驸订了亲,已经不算是草原上的人,所以你还是离去吧!”
古丽卓雅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哭道:“我怎么不是草原上的人?我古丽卓雅生是草原上的人,死是草原上的鬼!我绝对不会走!”
整个帐中之人,听她的话语之后,心头都是十分沉重。明知若是守不了两日,帐中之人,几乎都没有什么生还的希望!
昆桑大叔这时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草原男儿,何惧生死!可汗,昆桑发誓!除非昆桑倒下,否则谁也休想从我身边过去!”
一句话说的激扬豪迈,视死如归!
又有数个族长起身同样大声说道,立时帐中沉重压抑的气氛,被一扫而光。
楚重山坐在陈少安的身边,看到这些草原人慷慨激昂的气概,深受感动。他本来一直生活在军旅之中,军旅之中最重这股铁血之气!
当初只因为红胡子开口哀求,为兄弟企命!便激起了他心中那股铁血之气,答应红胡子放过那些马贼!
此时这些草原人的表现,又激起了他心中的热血!想到自家二小姐,还被昆桑救过性命。这救命之恩,一直未曾回报!
野罕酷林说战阵之时,先送自己这些人走时,便倍感不安!只不过自己身有要务,不敢轻言相助!
现在帐中这些草原人,虽然大难即将临头,一个个却是慷慨激昂!
心中热血上涌,就要站起来。
陈少安看到楚重山满脸泛红,作势欲起,连忙一把将他拉住。悄声问道:“楚大哥,你要做什么?”
“这野罕酷林,一真一以来对咱们有情有义!而那个昆桑大叔,还曾经救过二小姐的性命!现在人家落难,我们一走了之,良心上如何过得去?!”
“可是难道你忘了,你还要为你家大将军去古奇山采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