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找不到这个地方,只需在茶馆酒肆,随便找一个唇青面白,双目浮肿,一别酒色过度,而神态又有些猥·琐的家伙,悄悄问上一问,只需片刻儿,你就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地方,或许是好几个这样的地方。
怡红院这个名字很俗,俗得烂大街,俗得人尽皆知!可是尽管很俗,却俗得让人更愿意接受这个名字!甚至让某些男人一听,就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怡红院,为什么这般有名?因为那是男人的天堂!
任何地方,只要有怡红院,那么每一个也同样知道,只要叫这个名字的地方,那一定是一间妓院!
北镇上除了酒楼客栈,还有两家铁匠铺,然而还有唯一的另一处买卖!
何九叔就是一个俗人,以他的眼识以及脑袋中可怜的词汇总集,在开这一所买卖的时候,别人起个雅致的名字,而他第一个想起的名字,就是怡红院。
北镇上的怡红院,同样也是一间妓院,而且还是北镇上唯一的妓馆,而老板,正是何九叔!
妓馆做得是夜晚的生意,而此时正是白天,那红粉佳人们现正在睡眠休息,所以这院子里更是十分安静。
这院落中是一个二层小楼的格局,只看那青砖绿瓦,探出墙外的檐角迴廊,这一处所在,不知比那些酒楼客栈强了多少!
何九叔并没看到常老大的脸色,满脸阿谀奉承,讨好地笑道:“几位大人,您们看此处房舍,青可能满意?”
常老大的脸色愈来愈阴沉,可何九叔还在夸着自家的怡红院如何幽雅,环境如上乘……
“大胆!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想让我家公子,落榻于烟街柳巷之地!此等腌臜之地,岂能让我家公子踏足!”
何九叔吓了一跳,他可没想到常老大非但对这里不满意,而且还十分恼怒!
“大人,小的没有胡说乱讲,小人开得这间怡红院,可是北镇上最好的居所……”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常老大狠抽了何九叔一个嘴巴,这一记耳光又亮又响,暗劲十足!
将何九叔抽得原地转了半个圈,更是金星飞舞,天旋地转!若不他主修横练功夫,只怕这记耳光就能把他抽晕过去!
何九叔被打懵了,自己一番心意,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除刚挨了耳光的地方通红以外,别的地方立时吓得脸色泛白,更是嗫嗫不连声解释。
“大人,此处是小的私产,无论设施环境更是胜却别处,小人并无它意……”
“好大的狗胆!我家公子何等身份地位!你竟然想用这下三滥的地界,招待我家公子!你是想羞辱我家公子么?这贼子其心可诛!让我送他上路!”
“呛!”的一声,蓝三一下拔出腰间配刀,怒声骂道。
何九叔没想到拍马屁,却拍在了马腿上,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诸位大人请息怒,小的绝不是那个意思!北镇荒僻,只有小人开的这一间怡红院,还算好上一些,小人一片热忱,更没有半分敢亵渎各位大人的意思……”
常老大还要再继续喝骂何九叔,还未等他开口,忽听有人在远处不紧不慢的说道:“常安,公子的住处可安顿好了?”
听到这声音,常老大神色顿时一凛,总管来了!连忙转身向那处瞧去。
只见巷口有一青衣文士,正缓步行来。
青衣文士白面无须,眉眼细长,一袭长衫穿在身上,衬得极为儒雅,但是面相之中却隐带阴骘之色。
常老大连忙快步向那文士迎去,蓝三几个人也都赶紧翻身下马,肃立原地,脸上那飞扬跋扈的神情,顿时收敛起来,面向那青衣文士之时,更是多了几分恭敬之意。
离那青衣文士还有数步之时,常老大的身子已经拜了下去。
“卑职,参见总管大人!”
“起来吧,公子车驾已快到镇外,居所安排在何处?”
“卑职,领着几个兄弟,正在安排,本来找了镇上的水管小领我们到一处较好的地方居住,但是这是一款却将我们引到了一所妓院,卑职正准备惩治他!”
“嗯?!”
这青衣文士微微一皱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常安,你现在办事真是越来越得力了,居然能将公子领到这烟街柳巷居住?哼!这如果让上面的人知道你可担罪的起?!”
常安将身子伏得更低,头上甚至都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位总管大人,性情乖癖,喜怒无常!为人更是狠辣,不留情面!而且这位总管做事之时,自己一这些下人,更是没人能猜渡出他的想法。
听话中有问罪之意,常安心中忐忑,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惶恐说道:“卑职先前打听住所之时,见到街上这些酒楼客栈十分破败,如同贫民窟一般,又怎能让公子落脚于那些地方。所以卑职将这镇上的税官找来,让他寻觅一处较为好上一些的地方,这税官何九只是说有一处住所比较不错,但是他未曾和卑职几人说明,此处乃是妓馆!等到了地方,卑职几人才发现不妥,刚刚就要惩治他!没想到总管大人您就来了,卑职几人,现在就将他杀了,已惩他不敬之罪!”
“你说他是税官,多少也算是帝国的人,只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杀人,到时候未免有人会说咱玉碎城的夏侯家,太跋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