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一跪不起，在风雨之中的身躯单薄，也看着辛酸。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大长老阁的门打开，夏幽从屋内走出。

赵琛抬起头，眼眶通红。

夏幽将赵琛扶起：“走吧，去送周蔷那孩子最后一眼。”

赵琛的心情自责又忍不住愤怒，他起身，道：“对不起，大长老，我……”

“无妨。”夏幽说着，轻轻咳嗽了起来：“我本就时日无多，这次闭关没什么成果，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我都是今日出关。”

赵琛没有说话，他分不清大长老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可以确定的是，夏幽的这几个月闭关，确实是失败了！

那轻轻的咳嗽之中，看上去无伤大雅，但赵琛却清晰的看到大长老的袖口，抹着咳出来的血！

灵皇修为活到年限，若修为不再提升，就不会再有更多的寿命。

夏幽本是灵皇中期，这次闭关本想尝试突破至灵皇后期，失败比不尝试更为致命！

咳出·血的这种情况，无疑会加速衰老！

与弟子们的那些灵尉修为不一样，修为越往上突破越难，到了灵皇这个等阶更是如此，别说灵皇，哪怕是灵王的一个小突破，都难如登天！

在外阁一直只有夏幽一个灵皇，镇压外阁所有长老一头。

他若有个什么事，赵琛都不知道这外阁会怎样……

夏幽倒是一路走的很稳，一点都不像是年限将至的样子，赵琛跟在他身后，一连两次打击已经让他心灰意冷。

……

张天是跟着叶词出来的，葬礼并不是在住所办，而是在一处两人从未去过的地方。

叶词还是照着地图从摸索过去，从东山的边缘一路往深处走，走过一长段路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队人拦住两人。

这已经是东山最边缘的地带，哪怕是曾经绕着东山跑一圈的负重训练时期，张天也没有来过这里。

非常隐蔽，并且周围还有弟子把守，并不是一个寻常人能过来的地方。

“参加葬礼。”叶词上前一步，冲着拦住的人道。

“弟子木牌。”为首的人面色严肃。

张天和叶词纷纷拿出木牌，亲眼看着那人将木牌放在什么东西上‘滴’了一声，记录过后，才放行。

让开的道路前方，张天一下子就看到了尽头。

出乎意料的，眼前不远处，是断崖！

幻剑阁坐落于幻剑山峦之中，每一座山似乎都有断崖，西山断崖围困着剑潮，这东山断崖又是什么？

两人继续往前走，便开始遇上人，都是来参加葬礼的人。

夜风、刘未晞及陌上媛等，但凡是这一届的新弟子，都来了。

陌上媛这个姑娘没哭，萧山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张天这时候也看到了周蔷的尸身，被白布遮住，推到了断崖边上。

幻剑阁的葬礼似乎有讲究，周围没有花圈，也没有什么香，只有剑。

那柄周蔷所用的长剑，竟然也一样被当成葬礼的一部分，安置在周蔷的尸身旁边，安安静静的合在剑鞘里。

这是张天第二次参加葬礼了，两次心情都非常糟糕。

四周很安静，除了轻微的抽泣声，并没有人说话。

张天感受到身旁的叶词，在微微颤抖。

他膝盖受伤时，周蔷每日前来慰问，尽自己可能让叶词恢复。

张天一开始的负重训练时，也是周蔷的一颗丹药让他回了元气。

这个师姐，对他们很好！

没多久，夏幽与赵琛一同前来，赵琛没有上前，站在了最远最后方，甚至别开了脸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