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敏闷闷地“嗯”了一声,“你们家的事我也听说了,祝你逢凶化吉,万事如意。”
许璟背影颤抖,她正在憋笑。
“你的内心一定住着一位老人。”
她潇洒地拉开门,门外站着宿管阿姨,欲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阿姨放下手,“正好,许璟是吧?楼下有个男的找你。”
“找我?”许璟嘴能吞鸡蛋:“谁找我?”
“我怎么知道是谁,”阿姨拿腔拿调,往里望了一眼,开口道:“寒暑假留校是要提前做登记的,你们俩怎么都没登记?”
难姐难妹面面相觑,严思敏说:“我在电话里给辅导员申请了,可是这几天都没看见您。”
“哦,”阿姨没再追究,临走前对许璟说:“那你快下去吧,人还在下面等。”
以往遇到这种类似的事,宿管阿姨不说记过,起码也不会善罢甘休,可得把人好好埋汰一番,可今天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许璟狐疑着走到阳台,漫无目的地往下寻找目标,在看见树下那道身长玉立的身影时,她迅速缩回头,背对墙坐在地上。
严思敏也在往下看,楼下站了一人,望向门口,看着有些焦急。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气质干净卓然,身材高挑挺拔,就连抬手看表的动作也优雅倜傥,看起来很有涵养,像个含着金汤匙出生,又受过良好教育的高阶青年。
“你前男友?”
“不是,”许璟怎么也想不通蒋易秋为什么会知道她在学校,又为什么会来找她。
解释这段关系同样困难:”就是前段时间陷入了一些感情的旋涡。“
前一天,蒋易秋与黄新民坐在一起喝茶。
黄新民把自己的诉求和打算说得明明白白,甚至开出双赢条件,虽然没掏心掏肺,也也算兜了个底,诚意满满。
在他的热情攻势下,蒋易秋却始终不露声色,似是要以对长辈的尊崇态度来相处,不敢结下这忘年交。
谈话进行到末尾时,黄新民颇有些觉得他不知好歹的意味,洋洋洒洒又约了几人要去会所。
蒋易秋以时间太晚为由,没跟他们一起去。
坐在车里,蒋易秋心想,不管怎么样也该再见许璟一面,大事当前,若是她肯低头,态度软些,自己也不是不能原谅。
蒋易秋查出许璟现在的住址找过去,给他开门的是正要睡觉的唐曼华。
“阿姨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蒋易秋切换至乖孩子笑脸:“我有一些事想找许璟,可以帮我叫她出来吗?”
“璟璟呀,她好久都没回家了,最近住在公司。”
蒋易秋当场就想走,但架不住唐曼华的叙旧欲望强烈,他耐着性子又聊了会儿近况,这一耽误天色就更暗了。
半夜把人从被窝里扯起来这行径实在失礼,蒋易秋往她公司楼下徘徊一圈,索性回家睡觉,第二天一早再去许氏。
“她不在公司?”蒋易秋很惊讶,没想到找许璟居然成了难事:“可现在都已经到上班时间了。”
前台也觉得反常:“我真的不知道,她的手机也关机了,但是董事长本来也没有硬性上班时间。”
蒋易秋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再一打听,许璟连日来都没离开过办公室,那这突如其来的失踪就更加奇怪。
蒋易秋彻底慌了,他急切地打给包凡亮,打给所有共同认识的人,结果都是毫无头绪。
巨大的恐慌压下来,让人站不稳。
于深载着他在公司附近兜圈子,都像是大海捞针。
蒋易秋捏住眉心,声音颤抖:“去江边看看。”
于深大气也不敢喘,往滨江路开。
“停!”
路过大学城,蒋易秋一声暴喝,于深踩下急刹。
“从这条路拐进去,试试车能不能进学校。”
*
许璟还蹲在阳台,欲哭无泪:“你能不能帮我给他说一下?就说我不在,宿管阿姨刚才是认错人了,不然我没法下楼。”
严思敏一心记挂着成绩,可偏偏又在这节骨眼卷入无谓的纠纷之中。
“你就这么讨厌他?不管什么关系,总要当面说清楚嘛。”
“我不是讨厌他,我是讨厌曾经那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身体,出卖灵魂的自己!”许璟说:“他现在走了吗?”
“没有。”
“那你就帮我把他打发了嘛,求你了。”许璟用最狠的语气说最软的话。
严思敏清了清嗓子,做了半晌心理建设,还是拔不高音量。
“不行,我做不到就这么跟他对吼。”
许璟投来哀求目光:“那你就下去一趟,就当锻炼身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