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撒个尿撒到阎王殿去了啊!墨迹啥子,划拳输得裤衩子都不剩,莫非要耍赖?”
在刚刚收下的小弟面前被人揭了老底,谭望面露尴尬,也不生气,大声骂道:
“去你娘的,老子何时耍过赖,输了便是输了,迟早赢回来!”
摇晃着走过来的那人看见秦莫图,先是一愣,接着打了个酒嗝,向谭望出声问道:
“这小子是哪个?怎瞧着这般面生,你的人?”
谭望伸手揽过秦莫图的肩膀,哈哈大笑一声,得意洋洋地说道:
“老子刚刚结识的兄弟,咋样,是不是比二当家还要英俊潇洒一些?”
“瞧着是俊,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酒!”
“去你娘的吧,你以为都和你孙老鼠一个德行,就知道喝酒!”
那被唤作孙老鼠的汉子将手中酒坛递向秦莫图,努了努嘴,秦莫图也不做作,接过来仰头灌下一大口,喉咙顿时如火烧,却面色如常,依然风度翩翩,将酒坛子扔回给那人。
瞧见秦莫图如此爽快,谭望满眼赞赏,而那汉子接过酒坛子后,也冲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咋样,我谭望的兄弟够爽快吧?”
“爽快爽快,在下孙乾,‘哨兵堂’副堂主,小兄弟怎么称呼?”
谭望听见孙乾如此问,再次尴尬起来,与人聊了许久,还没问过人家的姓名,委实有些挂不住。
秦莫图微微一笑,说道:“南飞凤!”
“好名字,和小兄弟的面相一样秀气,来来来,过来这边喝酒吃肉,咱飞马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兄弟!”
说完后,孙乾拉着秦莫图的胳膊走到桌旁,将后者摁在坐凳上,完全不管晾在一边的谭望,然后倒满一碗酒,递到秦莫图面前。
秦莫图接过后,遥遥向愣在原地的谭望举了举,然后和孙乾碰了一下,一口饮下!
自小喝惯了江南道入口柔软的小酒,这一趟江湖走到青州,喝了辛辣穿肠的烧刀子后,秦莫图对这个江湖草莽气息最浓的烈酒便欲罢不能。
谭望不知何时也来到桌旁坐下,拍着秦莫图的肩膀给其一一介绍过桌上的兄弟,几人渐渐热络起来,没有丝毫排外的城府性子。
秦莫图在心里想着,这才是真正的“江湖走酒,一醉方休”!
待一一敬过手中酒,秦莫图很快便与几人打成一片,先是往台子上瞧了眼,然后轻描淡写地问道:
“二当家这谢堂酒什么时候喝?”
桌上几人一同仰头看向四方台,待收回视线后,孙乾大咧咧地说道:
“不急,怎么也得让弟兄们喝个够!”
“那哥几个知道洞房在哪吗?别一会儿闹洞房的时候到处摸瞎!”
听到秦莫图如此问,谭望指着前者,拍着大腿对桌上几人大笑道:
“哈哈,看把南兄弟猴儿急的,洞房在后院的‘牡丹阁’,那地方可是二当家的心头肉,平时弟兄们可进不得!”
得到想要的答复之后,秦莫图微微一笑,也不着急,与桌上几人闲聊了许久后,站起身来,端着手中酒碗向几人说道:
“哥哥们,喝了这碗,老弟就得回去给师父送些酒肉回去,要不然师父他老人家会骂人的!”
听到此语的孙乾几人明显一愣,谭望见状只好解释道:
“南兄弟是马倌老王的徒弟,这会儿是出来给老王讨酒吃的,难得南兄弟还记得这茬,就喜欢兄弟这般讲义气,来,先走一个!”
孙乾几人顿时再次对秦莫图刮目相看,叫嚣着各自碰撞走酒。
喝了碗中酒,秦莫图将酒葫芦装满,然后拎起一只羊腿,告罪一声便向马厩方向走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把新娘子给“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