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莫图身前黑气如刀,将吴当桂的凌厉招式轻松化解。
然后不等吴当桂另起炉灶,秦莫图右手作刺出状,黑气缠绕中迸射出丝丝缕缕劲气,如巧妇手中的针线,裹夹着破风声刺向吴当桂,俨然又是学得后者刚才欺身攻来的凌厉招式!
吴当桂很有自知之明,知晓本身修为要差上来人一大截,不敢正面交锋,只能连挥几剑堪堪抵挡住黑色气劲,却还是被一股大力撞在胸前,倒飞出去!
秦莫图本身并未习得任何招式,只是空有一身二品小宗师的修为,还是借的,但他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刚刚只是瞧了眼吴当桂的“绣冬剑”,便依葫芦画瓢给生生使了出来。
虽然在熟练程度上差了太多,但他胜在修为高一品,于是依旧能够轻松化解吴当桂的欺身杀招,还有余劲再次模仿出吴当桂的另一势,将其撞飞回去。
吴当桂落地后倒滑出几步,将手中细剑插入地面,这才堪堪止住倒退之势,地面被划出一道丈余痕迹,火光四溅!
捂住胸口,吴当桂生生咽下涌上喉咙的鲜血,恶狠狠地盯着秦莫图,阴沉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我‘四季草堂’的招式!”
终究是学不来真正高手的写意风流,秦莫图挖了挖耳朵,然后吹了吹小拇指,却不理会吴当桂,而是气定神闲地对陈雄说道:
“陈大当家,小子本不想冒犯飞马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都有个活法,但无奈你那二当家抓了我家小妹,要给他做新娘子,你说这账该怎么算?”
听到此语,陈雄略显讶异,而吴当桂面色阴晴不定,脸皮一阵抽动,显然动怒不轻。
陈雄见吴当桂在秦莫图手下走不过两招,俨然负伤,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这个二弟,然后在心中略微盘算了一番,便对秦莫图朗声说道:
“若真如朋友所说,倒是我飞马寨失礼在前,朋友若不嫌弃,明日定叫二弟备上厚重聘礼去孙家村提亲!”
吴当桂猛然转头看向陈雄,满脸不可思议,继而转为愤怒!
以他原先的富贵身份,娶妻纳妾皆要诸多束缚,否则就要给他吴家丢了脸面,之所以抛却身份跑上荡山给他陈雄做小,无非是想做一回潇洒之人,无法无天一回。
但没想到这陈雄遇到眼前这般棘手之人,就要忘却绿林草莽的洒脱性子,着实让他很是失望。
饶是秦莫图这般大大咧咧之人,也瞧出了陈吴两人之间的罅隙,倒不是陈雄把吴当桂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而是吴当桂这样反复无常又毫无底线的小人又岂会真的心甘情愿给陈雄做小?
“我妹子无意做这飞马寨的二夫人,在下无意诋毁飞马寨,只是……陈大当家应该知晓其中的道理。”
陈雄听后,仰头长叹一声,虽然知晓眼前之人并非看低他们这些草莽强人,但被人不认可的那种惆怅和悲凉,却如万箭穿心,撕裂般得疼!
感慨一番后,陈雄大笑一声对秦莫图说道:
“朋友所言在理,陈某虽落草为寇,却也有底线,并非强人所难之辈!”
说完后,陈雄向秦莫图抱了抱拳,转头看向吴当桂,好声劝道:
“二弟,放了那姑娘吧,相信大哥,日后定会找个心甘情愿的女人,给你做夫人!”
秦莫图听到陈雄如此说,在心中对他改观许多,而吴当桂却眼含怒意,指着陈雄大骂道:
“狗屁!老子是飞马寨的二当家,却连个媳妇都不能做主,狗屁的二当家!”
突然吴当桂暴起身形,一剑刺在陈雄的胸口!
“噗!”
陈雄低头看着胸口细剑,然后缓缓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吴当桂,一口鲜血喷出。
将细剑轻轻拔出,陈雄手捂胸口倒栽在地上,而吴当桂手握染血细剑,并无半丝同情之色,向旁边呸了一口,将血迹擦于袖上。
“大当家!”
“老大!”
“大哥!”
……
此起彼伏的声音自那群强人口中喊出,飞马寨的老人皆是涌向倒地不起的陈雄,然后恶狠狠地看向吴当桂。
秦莫图也没有料到事情变化如此之快,在愣神之后,面色幽冷似鬼魅,缓缓看向吴当桂,像是在看着一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