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长老说着还不忘双手抱拳向西北方向遥遥敬了敬,在秦莫图看来,哪还有半点望气士的仙家风范,分明已经被同化为朝廷幕僚,不说谄媚奉承,却带了十足的鹰犬做派。
看到此景,楚君羡很难得地嗤笑一声,淡淡说道:
“大楚复国与否,与你无关,多费口舌。”
“好好好,楚少主果然目中无人得很,今日老夫若能留下你,也算是为我大秦的太平盛世做出一番贡献了!”
“你留不下我。”
“那得试过了才知道!”
说完后,青虹长老浑身再次充盈气劲,双眼微微一眯,裹杂着澎湃气机再次杀向楚君羡。
突然青虹长老的耳畔兀自出现一道声音,“够了。”
在听到此语后,青虹长老生生止住身形,而严阵以待的楚君羡亦是如临大敌,将沈伴凤慢慢平躺放于地面的顾欢也咬着牙站起身形来到秦莫图身边。
此刻的青虹长老眼神飘忽不定,片刻后还是敌不过那道语气中的毋庸置疑,双手缓缓放下,然后对楚君羡狠声说道:
“今日暂且放过你们,回去告诉那小女娃,永安城不是她观应宗能够撒野的地方!”
说完后,也不待秦莫图几人作出回应,青虹长老腾起身形虚空踏行,几步后便消失在几人的视野之中。
楚君羡也没有要去追击的意思,站在原地愣神片刻后,便返身走回至沈伴凤身边,蹲下身子一手搭上后者的手腕。
习惯性撇了撇嘴,顾欢如获大赦般重重坐在地上,单手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秦莫图此刻奇怪得很,那青虹长老前一刻还是咄咄逼人耀武扬威的架势,怎的下一秒就撂下一句很没志气的话语,就那么“翩翩似蝶”地飘飞而去了。
以他的修为,自然感听不见那声响彻在青虹长老耳边的话语,不过就此刻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再出言询问一二。
秦莫图先是起步来到沈伴凤身边,蹲下身子盯着后者,然后向楚君羡小声问了句,“怎么样?”
待看到楚君羡面色淡然地摇了摇头后,这才长舒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顾欢身旁,暖声说道:
“顾大哥……”
“老子皮糙肉厚,死不了,他娘的,以前都是老子砍得别人屁滚尿流的,这三十年来还没受过这等鸟气!”
被顾欢打断关则问语的秦莫图并未生他的气,反而嘴角挂起玩味笑容,对于不管什么境地总是能嘴上不输阵的顾欢,秦莫图还是相当喜欢的!
像是变戏法般地自怀中掏出一壶“穿肠烙”,秦莫图拿在手里,然后在顾欢面前晃了晃。
前一刻还是闭眼捂胸一阵龇牙咧嘴的模样,这会儿顾欢耸着鼻子用力嗅了几下,猛地睁开双眼紧紧盯着秦莫图手中的酒壶,眼珠也随着酒壶的来回摇晃左瞟右看。
“我靠!老大你行啊,还会些无中生有的戏法,快快,多弄两壶出来!”
伸*过秦莫图手中的“穿肠烙”,顾欢仰起头来灌下一大口,酒入暖腹,辣没了伤痛,香走了愁肠。
似乎此刻这酒比那灵丹妙药还管用,当真能让人转危为安起死回生。
摇头轻声笑了笑,秦莫图不再管他,起身再次来到沈伴凤身边,伸出一手放在后者的勃颈处,将她扶起身形。
只见沈伴凤犹自闭着眼,却抬起一手伸向秦莫图,“酒呢?”
“凤儿,你醒啦!”
秦莫图见状喜出望外至极,整个身子都是凑到沈伴凤的跟前,后者微微皱眉,推开秦莫图的搀扶,独自坐直身子,右手却依旧平伸在秦莫图面前。
那壶穿肠烙是秦莫图在永安城稍歇的客栈内拿来藏于身边的,本就希冀着能给顾欢一些惊喜,也在与霸北帮的打斗中侥幸没有损毁,这会儿实在是没有第二壶可以拿出手了。
小跑到顾欢身边,秦莫图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中的酒壶,轻轻晃了晃,见还有些,便再次小跑回沈伴凤身边,将手中酒壶递到后者手中。
“哎,我说老大,老子虽然不是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你小子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偏袒美人忘了兄弟吧!”
不理会顾欢的大喊大叫,秦莫图看着面前大口灌着酒的沈伴凤,说不出来的高兴。
“凤儿,好些了吗?”
似乎铁了心要做忘恩负义的凉薄女子,沈伴凤没有搭理秦莫图的好言关心,待饮尽手中酒,阻拦下秦莫图的伸手搀扶后,艰难地站起身子。
冷冷地看着一旁茕茕孑立的楚君羡,沈伴凤冷声冷气地问道:
“为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