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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年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的冥城,就如同它的名字那般凄冷而阴森萧瑟。
当然,除了今天。
冥界的通道被打开,大量驻守在外面执行这样那样任务的修士被召回,同时回归的还有一大批被投入魔的怀抱的邪修们。
他们不像老邪修那样老奸巨猾,懂得审视适度。邪这个字在他们身上最完美地被体现了出来。随心所欲,无论是为了修为上实力上的提高还是紧紧获得一种变态的满足感,他们打砸抢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祸害了一方修仙界后,在今日,他们又来到了冥城。
抢夺住所便是他们释放那股邪欲的第一步。
因为要不能损坏冥城建筑,法术在这里被限制的很厉害,只有一些小型的单体法术可以使用。不过这并不妨碍新人邪修施暴,他们各有一套自己的对敌手段。
有专套人脑袋的血滴子,有专培育毒虫侵蚀人心的盅邪人,还有靠着魅惑迷乱人心的女邪修……层出不穷,纷乱的街道已经变成了战场,时不时地可以看到断臂残肢随着大片鲜血抛洒街头。
邪修的高层们乐意看到这幅景象,因为他们是邪。而且这场新人的抢住所环节,还被高层们视为选拔,能得到住所的自然是邪修里的可造份子,那些表现突出的还会得到长老们的青睐,当然,实力不行,也不够机智的倒霉鬼只能断手断脚地苟延残喘,等待着日后,一次次的强制任务把他们当成炮灰,最后下地狱。
这种选拔虽然血腥,但的确实用。
这场一年一度的冥城血腥盛宴,却在这一次迎来了一个不同的异类。一个握着剑踏足街道的妖修。
“喂!妖修滚到城南去,现在不是你们这些孽畜该来的地方!”
肌肉赤裸的大汉踢飞了地上一条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的大腿,冲着面前的颜凯大吼。
回应他的是一抹剑光。
拿出酒葫芦,颜凯灌了一口,清凉的烈酒灼热了肠胃,一股浓浓的灵气将颜凯体内缺损的法力补全,颜凯继续缓缓地向前走去。
“二百二十五。”
嘭,大汉面色扭曲地捂着喷血的脖颈,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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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房屋里的战斗基本已经肃清,大部分的邪修都聚拢在街道上你争我夺着厮打,似乎形成了一个个小团体互相征伐着,激烈异常。他们对颜凯的走近毫无感觉,或者说是一种轻视,一个妖族来能干嘛?甚至街头的大汉倒了下去他们都没有看一眼,一个小邪修倒了而已,又如何?
不过没多少时间,他们就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了血的代价。
十步杀一人是不可能了,因为邪修太多,颜凯走两步就要挥剑一次,走五步就要微微顿足。
泛着紫意的剑光带起一片片血雨,往往只是一剑,张牙舞爪的邪修就全都进入了捂脖子的动作状态,然后一致地挣扎、面色扭曲、眼神不甘地倒地,死亡的过程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此的相似,却又如此的令人惊恐。
有冷静的邪修想躲,但那把剑总会在他们想躲的地方出现,那个长着狐耳的身影犹如鬼魅,又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剑光,剑光的速度有多快?邪修不知道,但他们知道这不是他们能躲的。
“为什……”刚用处影遁大法瞬移而出的黑袍男捂着脖颈,血液碰撒而出,他甚至不能说完整一个为什么。他很迷茫,影遁大法是遁入影子的瞬移之术,按道理足以无视掉所有物理攻击,并且他自认为遁的足够远,可他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