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笑了，苦涩的笑：“谢谢姐姐对青儿的厚爱，只是青儿没有那种命，无福享受。”

“青儿，你不要这样，好吗……”

终于，白素贞眼中的泪水滴答出来，她的语调，是那么无力悠悠，仿佛一切都已成定居，是她永远无法改变的结局。

孙悟空叹了一口气，道：“小青，也不要责怪你姐姐白素贞了，当年她也是有苦难诉。更何况，她已经尽力在保护你了。”

“保护我，难道她的保护，就是将我给关押在雷峰塔中，整整二百年来不见天日吗？不，若不是大圣跟小狐狸仙子姐姐偶然进入雷峰塔中，将我救出来，我还要再承受三百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可笑的是我，日日夜夜都在担心她的安危。”

小青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说，曾经所有的姐妹情，转眼之间全部变成了姐妹怨。她又像是在用生命发泄心中的怨，当她说完时，她已经浑身无力，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上。

那一刻，她是需要安慰，是需要同情，是需要温暖。

那一刻，她是充满愧疚，是充满自责，是生不如死。

那一刻，她心里头在悲伤，她很想走过去，给小青一个拥抱，尽管，她们仅仅才认识了几天而已……

可就在那一刻，孙悟空的手动了，将小狐狸又重新拉回到椅子上，不顾小狐狸蹙眉迷茫的玉颜，只是径直开口：“小青，你想过一件事情吗，若是当年你没有被关押在雷峰塔中，会什么样的结局呢？”

小青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冷声：“还能怎么样呢，就算我小青拼掉性命，也要将姐姐从雷峰塔中救出来。”

姐妹情深，命在何方？

孙悟空听罢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嗯，不错，可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小青诧异。

孙悟空懒散打了个哈欠：“即便你不关在雷峰塔中，白素贞也不一定会被关在雷峰塔中。”

瞬间，所有感人肺腑的姐妹情，拉回到冰冷的现实。

小青苦笑，自嘲而笑：“呵呵，我倒是忘记了，她是真武大帝的弟子，真武大帝又怎么舍得让他的弟子，关在雷峰塔中呢？”

那一瞬间，白素贞低垂下头，秀发遮挡住容颜。

无言面对故人。

孙悟空眼中猛地放出明亮光芒，一扫懒散，严肃认真：“所以，白素贞百分之九十不会被关在雷峰塔中。但小青你不一样，你就是一只妖，一只蛇妖。即便你没有跟凡人私生情，可在世人眼中，你一直都是在助纣为虐，故而天地间也容不下你。”

“容不下，就容不下吧。”小青一咬牙，蹙眉。

孙悟空无奈摇了摇头，解释：“刚刚俺老孙说的只是表面现象跟正常情况下。不过，你也看到了，你被关在雷峰塔中，虽然受了二百年的暗无天日生活，却也没生命危险，不是吗？”

“这……”

突然之间，小青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