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没有收过任何的徒弟，又为何要承认他们是我的徒弟呢？”说到这里时，盗祖又凑向小狐狸的耳边，一本正经：“他们四个天天惹事，我哪里敢要他们四个当我徒弟？谁知道，哪一天会被他们四个，连累到小命都丢了。”

好感，在一点一点的减少。

小狐狸听到这话后，秀眉微蹙，无法掩饰内心的嫌弃：“人家还不要你当师傅呢，你得意个什么。”

“就是，就是。”孙悟空神情中，也终于重新浮现，不计前嫌般的微笑。

似乎，这就是盗祖的目的，目光无意落在孙悟空身上，又不动声色、若有若无的一笑，继续：“你看，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嗯。”

小狐狸出于礼貌应了一声，之前对盗祖的期待好感，早已经消失全无，就连知道他的名讳的兴趣，都没有了。风中，檀口张启，打了个无聊乏困的哈欠。

孙悟空目光，在盗祖身上停留了许久，终于道出盗祖的名号：“东方朔，老实说，俺老孙是真佩服你在天庭的生存技巧。若说到谁能一眼看透玉帝的心，恐怕连太上老君跟托塔天王，都比不上你。”

“过奖，过奖，不过是小仙怕死而已。”东方朔再次抱拳回礼。

若是真的怕死，恐怕早就死掉。

怕死的人，心中一定会对玉帝心有敬畏。

正如东方朔先前所言，心中一旦有敬畏，必定会毕恭毕敬，反而离对方的心，就保持了一条鸿沟，不能更近看透对方的心。

或许是东方朔不怕死，才会说出一些，别人不敢说出的话，做出别人认为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来，得到了玉帝跟王母娘娘的欢心吧。

孙悟空眺望远方，一眼，仿佛又望到了遥远茫茫东海上的一座岛屿上：“东方朔，是不是玉帝跟王母娘娘都不知道，你就是所谓的盗祖？”

“我本来就不是盗祖，所谓的盗祖，不过是天地人三界那些小偷，为他们所做之事，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罢了。就像凡间讲义气的人，都拜关公。”东方朔淡然，不为名所获。

孙悟空挑了下眉头：“至少，世人都知道是在拜关公。可你们小偷一家呢，别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拜谁呢？”

“这他们哪里敢说出来呀？毕竟，小偷是一个很不好、见不得人的职业。要是哪天，他们的老祖宗被抓起来，凌迟处死，他们还混个什么？”东方朔道出，天下无数小偷的心声。

一直懵懵懂懂的小狐狸，突然间，变得格外的清澈，忍不住插了一句：“猴子，这有什么好问呢？小偷不说出盗祖，就像是，小偷偷了东西，不敢说出去。”

“嗯，俺老孙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俺老孙很想知道，除了俺老孙跟小狐狸之外，还有谁知道你这个盗祖的身份。”孙悟空说，心中是迫切想验证一个答案。

东方朔看了一眼孙悟空，似笑非笑：“你们是第三个。”

“也就是说，在俺老孙之前，已经有两个人知道。”孙悟空震惊，本来以为，只有瀛州岛上，默默在暗中帮助天影的一位高人知晓，没想到……

东方朔坐回原来的地方，手持鱼竿，钓鱼翁：“刚刚小仙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孙悟空猛转过身，目光严肃：“俺老孙的意思是问，前面那两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