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蒙不知道为什么在重新遇见那个小子的时候心中会有那样一种冲动,或许是他看那小子顺眼,又或许是觉得那小子不配,但他认为这绝不会是嫉妒。
他是流浪在西陆的孤儿,靠着自己的天赋被天剑山发现并收留;他从灰袍学徒入门,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连续跨过三次的师门试炼。亲传弟子的名分,他实至名归。如果不是听说山长多年前便发誓不再收弟子,他一定会等到山长的那个机会!那是本该属于他的机会!
但他终究还是要承认,那小子的再度出现,让他有了一种名为“挫折”的感觉。正如天剑山所有弟子认为的那样,他的路还很长,前途还很光明,所以遇到的挫折,他都要一一的斩掉,所有的人和事都不能拖自己的后腿。
他迫切地需要这场比武,迫切地需要打败那个子,他要证明那小子成为山长弟子不过是诸多巧合的结果,他要证明的是,自己才是天剑上的希望。
所以他早早而来,看着台下的平辈和晚辈们对自己露出一脸的羡艳,看着台下的长辈们对自己露出满脸的欣赏,这种感觉很好,让他能够在今天保持最好的状态。然后,他便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了下午,但那个山道上,一直没出现那个人影子。
“那个谁不会是不敢来了吧?”台下的弟子们争相议论了起来,因为不只是无蒙一个人在等,他们也跟着等了这么久,没耐性的人早走了。
“别吧,那个谁不是山长新收的弟子吗?怎么可能这么没胆子?”留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压了注的人,当然要等个结果。
“我听说昨晚山长让这新弟子去历练了,你们知道的,昨天震动那么大,该不会受伤了吧?”突然又有了声音插进来,带起新的话题。
“嘿,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去医馆取药的时候,看见了那个人,领子上有玉做的山徽的!”
“所以真是受伤了?”人群里咋咋呼呼的,“这比武真打不成了?如果那人是真受伤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啊?这还怎么比啊?”
无蒙自然听得见台下人群的议论,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烦躁,他今天的做的一切突然就显得这么荒谬。但是,处于一个武者的尊严,如果那小子今天真得因伤没有来,那么,那小子也在人前输了。
所以无蒙终于扭头,看向了石台另一边的长老台,今天驻守比武场的是他的师门师兄无枢。
无枢自然也听见了众人的议论,他看见自己的师弟看了过来,便也不想再多耽误时间。于是他看向旁边同为裁判的另一位长老,说:“这都等一天了,再等下去没意思了。”那个长老没说话,于是他便自己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锤,对准了桌子上的小青铜钟,说:“再留一刻钟,墨之妄没来,视为弃权。”
“嗡~”小青铜钟悠长的声音刚一响完,便有声音在人群中炸起:
“来了!人来了!”
众人纷纷望向山道,便看见一对少年男女自山道上走来,有说有笑。
“是小师叔!旁边那男的就是山长的新收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