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云悠悠凑到云诗的桌旁,看见了云诗的这幅画,是一副简简单单的水墨画,描绘得是一群鲤鱼在争食,在云诗说话的时候,又在旁边填了一只泥鳅。
“所以你是说这只泥鳅搅混了这一滩子死水?”云悠悠微微皱着眉头,很想配合着云诗的思路。
但云诗很不配合,而是搁了笔,说:“不是泥鳅,是龙。”
剑鸣宫,是剑珩宗在长安的别苑。
厢房的门朝两侧拉开,衣着华丽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厢房的门又在他身后再度关上,随后男子很随性地盘腿坐到了桌前,顺手拿过来桌上的茶碗,从一旁的炉子里舀了些茶水出来,他浅浅地尝了一口,点头说:“这次味道就很不错了,师妹。”
男人当然就是现任剑珩宗的宗主洛一衡,而他的师妹就是当世知名阵修之一的姜苏桐。
姜苏桐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傍晚还没有过去,长安的大街上就已经灯火遍地。
她缓缓地说:“我让他们通知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不用商量的,反正我这个宗主当着也是挂名,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洛一衡笑嘻嘻地说,不知道这话里是带着讽刺,还是只是随口说一个他也无所谓的事实。
姜苏桐似乎早就习惯了洛一衡这样的态度,并未生气,她转过身看向他,说:“不用再去讨好云诗了。”
“为什么?”洛一衡哈哈笑着,“因为今天才传出来的谣言,嘿,你说,为什么每次你们给我定的目标都是人妻呢?”
“师兄,我在和你商量正经的事情。”姜苏桐向着洛一衡走来,脸上浮起一丝无奈,“你当这个宗主也不是一两年了,身为仙华盟的盟主,你总该学会点正经的样子,也不要总是去和那些俗界的女人牵扯不清了。”
“正式场合的时候我一直很正经啊。”洛一衡还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啊,当初说好的,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也不再管我找女人。这个云大先生是难得具有挑战性的目标,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玩得很不尽兴啊。”
“你应该知道,师门已经联合了其他的宗派,是必会对云州采取行动。”姜苏桐缓缓地跪坐了下来,“不要任性了。”
“呵呵。”洛一衡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笑得直摆手,“你们怎么说都是一群成天搞阴谋诡计的人,怎么还会这么天真?
云州在云门的手里攥了两千年,辰天大帝当年都没拿过去,你们说能行就能行?哈哈哈,你们现在不就是被这么个花边谣言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吗?”
“只要是个大家族,必然就会拉帮结派,就像雷音阁的空门与俗门。”姜苏桐微微笑着,似乎胸有成竹,“云家也不会例外,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整个云家,仅仅是云诗一个人。”
洛一衡的这张纨绔的脸也终于认真了一些,好奇地问:“你们要对云诗下手?打得过吗?”
姜苏桐微微挑眉,似乎对于自家师兄的不信任很不满意,但她依然自信满满地说:“世人都传云大先生的修为已经登峰造极了,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是怎样的登峰造极呢?”
入夜,鼓楼响起了酉时的鼓声,回荡在整个长安城,鞭炮和锣鼓立刻在大街小巷沸腾了起来,这一年一度的七夕终于开始了。
墨之妄、胡汉三和亦研在酉时初就出门了,因为亦研没见过长安的七夕,墨之妄和胡汉三出来带她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