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便很尴尬地举起手掌写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说:“是沉默的默,知识的知。”
但是女人也对墨之妄究竟叫什么并不感兴趣,转过头就对东丹甘说:“好吧,算你有理由。”
东丹甘温和地笑了一下,随即又对墨之妄介绍起女人的身份:“老默,这是我师兄盛东行的千金盛灵儿。”
墨之妄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巧就遇见了盛东行的女儿,算算也该有两百来岁了,脾气暴躁,果然像她爹。他不由地就看了眼盛灵儿的头发,幸好,这丫头长相随她娘,没有遗传到他爹的一头绿油油的头发。
然后墨之妄便也很有礼貌地抱拳行礼,说:“见过盛教主家的大小姐。”
盛灵儿当即摆手说:“别,我老爹可不是教主,不要这么叫。”
墨之妄便骇首表示明白,看来九嶷教派这边盛东行真得是还没有站稳脚跟。他这个女儿也是懂事,看上去毛毛躁躁的,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很谨慎。
随后东丹甘便指向一个方向说:“老默你就先去把自己这身酒味给洗一下吧,一会儿我摘和你慢慢聊。”
墨之妄知道肯定是东丹甘要和盛灵儿聊些事情,不便让自己这个刚来的人在场,于是很识相地点了点头,向着两人告辞离开。
这个琴馆的确是盛东行的,没走多久墨之妄便遇见了领路的人,他便很老老实实地跟着这个人去了浴房,把自己给梳洗了个干干净净,换上了浴房里早就已经就准备好的东陆衣服,再出来时,便又有领路的人带他去往后院。
已是入了深秋,天色黑得要早得多,此时后院的长廊上已经亮满了大红的灯笼,有风吹来,灯笼们摆动着,将长廊外的竹影投射进来,在长廊上留下一片斑斓。这树影婆娑与月色,加上隐隐的琴曲,倒显得这后院非常得诗情画意,很符合东丹甘这个人给人的印象。
墨之妄一路跟着领路的下人来到了一处湖心亭,便看见在夜风飘动的纱帘里坐着一个长发飘逸的人。如此良辰美景,亭中之人又如此仙姿绰约,倒是让人心情很愉悦,可惜亭中的人是个男人,再适合愉悦也愉悦不到哪里去。
领路的人把墨之妄领到了通往湖心亭处的水中长廊入口便离开了,墨之妄就一个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随手撩开了纱帘,步入了亭中。
东丹甘继续缓缓地拨弄着琴弦,眼睛微微闭着,似乎心中只有琴音,并无所谓这进来的人,只淡淡地说:“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表妹会看上你这么个煞风景的人。”
“只是你以为我煞风景而已,”墨之妄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下,不客气地拿过了桌上的美酒浅酌起来,“如果亭中的是我家娘子,我一定会轻手轻脚地进来,只做个安静的听客,不会说一句话。当然,她在弹奏完之前也会很默契地不和我说一句话。”
“那肯定是一旦和你说话,就不能安静地奏曲了。”东丹甘轻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