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有!金翎师姐你要做什么?”凤飞沙抢着从腰间口袋里掏出几块玉碟。
“我的所见所闻都是关于无当魔教的重要情报,我要施一个水息蜃楼的法术上去,你们肯定有渠道能快速送给唐王吧!”瑶金翎说道。
“这倒是要紧事,如今大陆上只知道无当魔教来势汹汹,尸潮数量恐怖,传染性强。具体的情报确实凤毛菱角。”元生说道。
瑶金翎拿起玉碟,随后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施法记录,还请几位师兄为我护法。”
“金翎师姐不必客气,再说此情报,事关天下安危,我们也是义不容辞!”姜森说完又拿出几个玉碟,“一会我还要给我齐国复制几个。”
“哦?”瑶金翎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原来是齐国皇族的师兄。”
“呵呵,红尘虚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姜森不好意思说道。
“那我就开始了!”说着瑶金翎将手上玉碟一抛,捻了几个印决,便把那玉碟定在空中。随后瑶金翎记忆中的情景便在众人眼前浮现出来,一幕一幕又好像水流一般注入玉碟之中。
那是玉虚宫的大殿之内,是梁王献祭右眼得来的水息蜃楼,书院的几个人或者说全天下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大陆西方发生的事情,看着法术中的景象几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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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站在都城的东城墙上,城墙高三十三丈三尺,当年梁国先祖便与昆仑交情匪浅,求得昆仑门人相助,建此雄伟城墙,暗合三才之数,以此城墙为基城内宫城为枢各处要道相连,整个梁都城便是一座三才阵。
梁王站在城墙边向下看去,在这个高度上看地面上的人真好像一只只小蚂蚁,每次梁王站在这里的时候都生出豪情万丈感慨万千,人类相对于天地何其渺小,相比之江山,梁王更喜欢在昆仑山上追寻大道。然而今天,即使脚下的高墙、身后的巨城、以城为阵的手笔,都无法回去他心中的阴霾。
来了!一只蚂蚁不足为虑,但是当你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他们的时候,恐惧会慢慢的来到你的胸腹之间,在你的心脏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一条黑线出现在远方,慢慢的这条线越来越宽,直到梁王脚下的蚂蚁也看到了那道线,他们开始疯狂的朝城门汇聚。
梁王没有看他们,他一直看着东方,直到黑线变成了潮水。他向左转头,看不到边。向右转头,看不到边。梁王听到旁边一个士兵牙齿碰撞的声音,但他没有指责他,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知道,对面这遮天蔽日的,不是蚂蚁,而是一具具尸骸。
尸骸组成的潮水已经依稀可以辩出人形了,远处的天边依然是黑色的。梁王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呼出来。即使他兵败如山倒,好在倒是零星有一些情报传了回来,不至于现在被吓到半死。
情报上说这是死人带来的灾难,到处都是死人,在大漠开始往东直至“伏波湖”所有的国家都已被这些死人摧枯拉朽般的摧毁,而往西.......梁王向西看了一眼。过了自己的都城,就到了昆仑的地域了,也就是说整个大漠就成了死尸的天下了。
已经可以辨别这些死者的衣服了,将军们已经开始发出一道道命令,就连那位牙齿打颤的士兵也一丝不苟的执行上级的命令。忽然人群骚动起来,梁王也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那是他的边军?不止!东府军!无当军!月氏国的大月军!西威国的!大金国的......
梁王感觉自己在下坠,在一个冰井里不停的下坠,是大漠里的小国都来攻打我了吗?我的军队反戈了,我做错了什么?情报是真的吗?那些是活人还是死人?就在这时一道温润平和的气息从他的胸口注入他的四肢百骸。是他的王玺,昆仑秘法加持,此时护住了他的心脉,将他唤醒。
梁王拿出他的王玺,一道法力打上去,右手掐午字决喝一声“起”,只见城外三百步的地方升起一道淡淡的光幕绕整个都城一周,光幕升上天空最后形成了覆盖整个都城的一个穹顶。城里本来吓到灵魂出窍的人们见到这一幕终于回过神来,有许多甚至欢呼起来。
只是此时还有很多难民还在往都城跑来,光幕外面的难民一头撞到光幕上,这光幕看起来淡淡的若有若无,可却有真实的触感,无数的难民祈求着、怒骂着、扑着、砸着。梁王拿着王玺的左手颤抖着,他本是一个纯良之人,一生追求着大道,然而今天却亲手做出这不人道的事。城里的欢呼声停了,将军们轻松的神色消失了。梁王感觉手里的王玺越来越沉重,他感觉自己已经受不了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因为被自己拒之门外而屠杀。他的右手抬起来,只要换个印决,注入一些法力就可以让那些人进来。突然一个人抱住了他的右手“大王放不得啊!”
这是他的大将军,一个最了解他的人,儿时的太子伴读,昆仑里的师弟。从昆仑回来后这位儿时的玩伴毅然从军,现在赫然是自己最为倚重及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