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泪水裹着血水砸到雪地上,像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吼!”
张剑一突然仰天长啸,这啸声使森林震荡,风云变色,所有呼嚎的厉鬼,齐齐收声。这啸声不住的在天地间来回激荡,这声音中似乎有悲哀、有痛苦、有愤怒、有懊恼。
有悲!
有情!
姜森和凤飞沙的耳朵里流出丝丝鲜血,大黑马被震得站立不住,马车里元生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咏经声、香气、祥光也随之消失。
那啸声不住的响彻在众人的耳朵里,脑袋里,胸膛里。渐渐地,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啸声,认出了这啸声,听出来这啸声。
虎啸!
“吼!”
一股声浪冲破红云,红云之上是隐在黑色鬼气里的钟艾,此时知道不妙正欲遁走的钟艾。只是这啸声传来,一下便震破了他的心神。
这啸声震得他手酸脚麻,他终于怕了,想掐个决遁走,却被那啸声摄住,手指僵硬的好似鸡爪。
张剑一的剑突然不抖了,姜森和凤飞沙强打精神看去,愕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洁白的剑身变得通红,上面血气弥漫,好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剑上没有白色的金气,没有剑气,没有清光,所有与修为有关的都没有,甚至都感觉不到剑意。
但是,姜森和凤飞沙突然一起打了个激灵,因为那剑上散发的是实质一般的杀意,那血色的煞气是这杀意的凝结。
“唰。”
张剑一的剑在头顶一撩。
没有闪光,也没有血光。
突然,天空中射下一道道阳光。
姜森和凤飞沙抬头看去,不管是凤飞沙的火云,还是钟艾的黑云,亦或是雪国常年笼罩的雪云,都掩不住那一道湛蓝的剑痕。
仿佛是天空中睁开了一只眼睛,和煦的阳光照射下来。
烟消云散,宙宇寰清。
几片黑布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下,鬼气慢慢的散去了,森林还在燃烧,但火云已经收回。凤飞沙脱力似得跪坐在地上,旁边躺着深受重伤的媱金翎,姜森正强打精神为她医治,马车里元生昏迷不醒。
几个年轻人终究是胜了,但这胜利的代价太大了些。让一直以天之骄子自居无比自信的几个人,栽了个大跟头。
“噗嗤。”
连天空都能劈开的男人,也还是倒下了。
姜森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无奈嘟囔道:“哎,我也想好好的躺着休息一下啊!”
辛苦的将几人搬到马车里,最后姜森选择将张剑一放到了车顶上,又用法术将他箍木桶一般包了个结实,这才放心的把他的剑往媱金翎身边一扔。走到大黑马旁边,踢了踢它的蹄子。
“喂!老黑,别装死,我们走了。”大黑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被刚才张剑一震得晕死过去。
“真没办法。”姜森手上绿光闪过,下一刻手上便多了一根手腕粗的藤条。“虽然法力消耗的厉害,不过搞一根这东西还是不难的。”
突然一身响鼻传来,大黑马已经站起来用脖子摩擦姜森的胸脯了。姜森一把推开大黑马。
“滚开,你个憨货!快点给我干活。再来几个人,咱们都得让人包圆。”
一听这话大黑马一挺胸膛迈开步,拉着马车走了起来。
“我们接着往北走。”姜森拿着藤条说道。
大黑马又拉着马车折返回来从姜森面前走过。突然姜森眼前一亮,从车辙下捡起一片黑幡。
“老黑停下!”
大黑马立刻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姜森,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
姜森爬进车厢,在里面一通翻翻找找。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打符箓。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要是真有,这些东西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姜森一边念叨着,一边将手上的符箓分门别类整理好。略一思考,突然手指连弹,手中的符箓像蒲公英一样的飞了出去。
这些符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姜森却一一给他们安排到了合适的地方,有的互相联系,甚至组成了几个小小的阵法。
金木水火土各自飞出与自然相合,让人无迹可循。甚至还有数到雷决打上天空,隐在了云里。
“哼!除非没人来,只要来了断然让他讨不到好处去。”
姜森做好了这一切满意的拍拍手,接着蹑手蹑脚的走到大黑马旁边,爬上马车,钻进车厢后冲外面的大黑马吩咐道。
“走吧。老黑,总算整完了,我也歇会。你可机灵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