杼秋城内,曹操与曹彬二人在刘甾当年修下的‘赏柞亭’里煮酒手谈,曹操捻着一枚棋子,指着一旁的柞树道:“传说这杼秋,就是因为这里的柞树极多,到了秋天的时候,百鸟争食柞果,才得以命名,只可惜去年秋天的时候,我们无缘前来,今年秋天到的时候,我却又不在这里了。”
曹彬笑道:“以孟德之能,到了秋日的时候,应该已经平定东郡之乱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孟德,那时有多少的百鸟争食看不到啊。”
曹操苦笑一声,把棋子落下道:“却不知道丁立能不能让我离开沛国啊。”
曹彬眉头微皱,道:“这丁立的三路大军逼近杼秋,已经过了七、八日了,就是不退,莫不是真的要攻这杼秋吗?”
曹操摇头道:“丁立决不会在与袁世凯交战的时候,再与我动兵,他这是在逼我,只是我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我一定要促成这次大会的?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要逼我向他低头呢?“
曹彬试探的道:“会不会是袁本初那里走露了风声呢?”
曹操面色犹疑,手指敲击在桌子上,曹彬长叹一声,道:“若是朝庭的诏书来了,丁立就更有把握了,那个时候只怕这杼秋会就办不成了。”
曹操苦笑一声,道:“看来我们就必须要向丁立低头了。”曹操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响起,曹变蛟飞步跑了进来,向着曹操一拱手道:“主公,袁世凯传信,他已经进入沛国,正在大泽乡停留。”
曹操猛的站了起来,手里抓着的青铜酒盏都被他捏扁了,曹彬起身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曹操哈哈大笑,沉声叫道:“速派人前往萧县,把袁世凯的行程告之丁立!”
曹变蛟答应一声,转身退了下去,曹操看着他走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敛去,轻声道:“这二人都是好了得的人物啊。”说道这里自嘲的一笑,把手里捏扁的青铜酒盏丢了,然后道:“国华,你以为这二人哪一个……。”
曹操话说一半,但是曹彬自然明白曹操的意思,沉吟半响,道:“袁世凯有丧子之痛,又身陷险地,却仍然前来,可见心性之坚,日后必是我们的劲敌,而那丁立不过是得了几分运气,献媚于陈王,才有今天之势,实不足取。”
曹操笑着点了点曹彬,道:“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一个人能不停的走运,那就足以傲视于人了。”说到这里曹操长出一口气,道:“而且丁立只怕不止‘运气’这两个字了,他另僻蹊径,使用女将,本来是让人垢病之事,可是现在看来,却是神来之笔,那樊梨花、上杉谦信以及新出头的高梦鸾三人,当真才华艳艳,只要他能善用这三人,天下必有他一席之地啊。”说到这里,曹操暗自握拳,轻声道:“天下九州,这二人都已经握掌一州,我曹孟德但有一郡在手,也当不输于他二人了!”
就在曹操发狠的时候,丁立接到了袁世凯进入沛国的消息,不由得惊愕的道:“这袁世凯怎么变了性子了!”当初甲午战争没有开始的时候,袁世凯看出事情不对,立刻化装逃走,远离险地,现在怎么竟然身设险地了。
刘慧娘笑道:“袁世凯这是在给曹操施压,曹操既然要做这个和事佬,就绝不能让任何一方出事,而且他也不想让主公你就这么解决身边的一大隐患,若是袁世凯死在沛国,孙策将席卷江东,而孙家和主公为盟友,到时候曹操的沛国安危,就要看我们的眼色了,所以曹操一定会保他的安全。”
丁立恼火的道:“这袁世凯抓住了曹阿瞒的死穴,我们敲竹杠的大业岂不是不成了!”
‘敲竹杠’这个词据说是清代才出现的,三国的时候没有,但是刘慧娘还是明白丁立的意思的,微微一笑道:“这也没有关系,您给曹操去一封信,就说以相县为界,相县以北划给梁国,若是他不同意,我们就不去杼秋。”
丁立想了想,摇头道:“罢了,曹阿瞒也是一条好汉,既然这竹杠敲不成,也就算了。”
刘慧娘有些意外的看着丁立,丁立苦笑一声,也没有解释,刘慧娘知道不好再问,于是立刻安排人马,前往杼秋。
初平二年六月初一,丁立率三千精兵贴身大将李鑫、侍婢慧梅,随侍官员刘慧娘、乐和,统军将军扈三娘,到了杼秋城下,而高梦鸾、方百花、高一功、三路人马就在杼秋城外五十处扎下一个连营,等着丁立的肖息。
曹操亲率部将曹彬、曹洪、李乾等人出城相迎,远远的看到丁立到了,曹操满面堆笑的过来,拱手道:“德方,虎牢关下一别,转眼半年,德方已经是一州牧守,曹操痴长年岁,全无成就,当真羞见故人啊。”
丁立哈哈大笑道:“孟德兄玩笑了,孟德兄正是池中飞龙,方全鳞角,只待一声春雷就将飞龙在天,让天下人迎望了。”
曹操大笑摇头道:“好了,你我弟兄就不必这样吹捧了,却请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