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庸城中,丁立笑着向王兰英道:“有你这位猛将过来,我这里可以无忧了。”
王兰英拱手道:“主公,羌人势大,听说他们动员了各部落近十万人马东来,若是他们都到了这里,只怕打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请主公下令,让末将出营,先斩杨无敌的头回来,报与主公!”
丁立哈哈大笑,道:“我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
王兰英有些愕然的看着丁立,一旁的荀攸解释道:“王将军,羌人为祸久矣,但是稍败既降,后而复叛,我军一直不能将其全歼,而今匈奴、鲜卑之祸稍解,只余下这些羌人,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只要他们到了,就可一网而净,那西陲之地,十年将无祸矣。”
王兰英有些疑惑的道:“那……我们这点人马,如何能应付他们十万大军啊?”
丁立笑道:“我们只是一个饵,只要我们在这里,羌人为了好处,就会源源不断的过来,但是……西军应该也就快到了。”
王兰英这才醒悟,笑道:“看来主公是在布一个大局了,那兰英就等着主公收网的时候,再与那些羌奴一战。”
丁立又勉励了红娘子一番,然后让他们下去休息,此时他城中有粮,又不在意城外的敌军,就那样舒意的等着羌人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羌人一部一部的赶来,十万大军把整个卢氏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还没有开始攻城,而丁立也不许诸将出战,每日就在屋中,看着地图,目标就是西羌的部落的老巢,他在等着上杉谦信的消息。
上杉谦信在接到彻里吉进兵的消息之后,立刻下令秦良玉、关老夫人、关月、徐妙锦、张凤仪等人逼近西城,防备关羽出后,又命羌万花、直江兼绪二人率织田信奈、田川松、本多小松、迷失哈、单飞龙、杜壆、弥加等人率大军立刻向着卢氏进发,要确保丁立的安全,上杉谦信知道,京中已经派不出人马接应丁立了。
上杉谦信自率源小巴、王鲜芝、合答安、庞德四将向羌寨进发,留庞柔、吴兰二人,驻守西军老营。
上杉谦信带着七千人连夜向着羌寨进发,走了一天之后,就到了羌人的老巢,这里是巴山的西边,山脚之下,羌人百姓安居在此,平静安祥的生活着,夕阳之下,人们赶着牛马回来,寨子门打开,欢声笑语响起,一阵阵肉香飘了出来。
汉军就停在山坡之上,向下望去,把一应景像都尽收眼底,合答安眼中露出不忍的神色,上杉谦信一眼看到,淡淡的道:“不忍心吗?”
合答安先是长吸一口气,随后点头,的确不忍,这里虽然生活的苦了一些,但却是他们生活了几代的家园,这一次之后,他们就要流离失怕,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过上这样安定的生活了。
一旁的王鲜芝生怕合答安激怒了上杉谦信,急忙道:“上帅不杀他们,已经是照顾他们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他们都该去死!”上杉谦信回头看着王鲜芝道:“对不对?”
王鲜芝尴尬的站在那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杉谦信轻声道:“我是匈奴人,你们知道汉高祖立国之后,一直到武帝朝,大汉边民有多少死在匈奴之后吗?”
后面众将皆都摇头,上杉谦信接着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啊?”
庞德突然开口道:“昔略九郡,皆悉屠城,子女匠人,掠而走之。”
上杉谦信回头看一眼庞德道:“这是陇中诸郡的记载吗?”
庞德点头道:“正是,不过……不是高祖朝,而质帝朝的事。”
上杉谦信看着众人道:“听到了吧?这事离着我们还不远呢,亡我祈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汉武的时候,我们匈奴人被打得悲苦凄惨,但是中原百姓却得了一片安息宁静,若是中原不乱,我匈奴人也不能再这般横行。”
说到这里,上杉谦信用马鞭子向前指去,冷声道:“你们知道那些欢笑的妇女,她们亲手摔死过多少无知的汉人婴孩?那些撑起一个家的铮铮男儿,刀下又有多少汉家亡魂,就是我,当年也发过一个誓,屠尽汉人,让匈奴人的草原,一直延伸到长安城去,我不为别的,在我看来,只有把草原铺到长安,才能让我们族人再不受到汉军的杀戮。”
上杉谦信的话停顿了一下,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话少的人,不知道今天如何会说这么多的话,不由得都向她看去。
上杉谦信接着道:“若不是主公把我收服了,我现在还在边庭杀人呢!你们记住,怜悯别人可易,但是怜悯你的敌人,就是在伤害你的族人,我们可以不用刀,但首先要让我们的敌人放下刀,不然我们就是在用我的命,为敌人试刀!”
庞德听得神往,道:“上帅说得正是,我在马家军的时候,我们打得羌人不敢进犯,这样一来,我们和羌人就能平安相对,但是我们军马只要有一点不济,就会立刻被他们杀上来。”
上杉谦信指着下面道:“我们把他们迁走,十年时间,他们和汉人就能融到一处,可是我们要不迁走他们,十年之内,他们会杀死多少汉人?一个是流离失所,一个是亡命破家,你们觉得我们该做什么?”
合答安被上杉谦信说动了,拱手道:“是末将无知了!”
上杉谦信苦笑一声,道:“这些都是主公对我说的,我现在说这些,也是在安慰我自己!不然的话,我……想到我的族人,就会下不去手的。”说完回身离开。
王鲜芝轻拍合答安道:“你啊,上帅做我们主将,向匈奴人、羌人下手,她的族人也是在背后骂她的,偏你还挑动了她的心事。”
合答安愧疚的道:“都是我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