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哈哈一笑,道:“你只管去,我等着你就是了。”
刘裕兴冲冲的走了,丁立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满面的愁色,这孩子太能干了,也让人受不了,丁立揉着脑袋哼哼的叫道:“他才多大啊,要这么能干做什么啊!”
刘裕回到宫中,这个时候的皇宫还在修,居住的条件还不如陈王府呢,刘湛嫌这里不舒报,受封陈王之后,就回陈国去了,刘裕虽然也喜欢舒适,但是他更看重权利,所以就留在了洛阳。
刘裕进了宫之后,就把文书铺开,一份份的读了起来,到了晚饭的时间,侍从几次来问,都被刘裕赶下去了,一直到了掌灯时分,刘裕才把那些东西都放下,用手揉着自己的眉间,有些疲累的道:“把晚缮送上来吧。”
近侍就把晚缮送上来,刘裕拿筷子戳了戳桌案,沉声道:“陈宫先生来了吗?”
近侍恭谨的道:“陈宫先生已经来了,知道殿下一直在处理公事,所以才没有过来。”
刘裕点头道:“那先生吃了饭了吗?”
近侍道:“尚没有进缮。”由于刘裕住进在宫中,而陈宫没有官身,所以不能随意进入,不过皇宫正在进行修缮,所以到了天黑的时候,来往的人比较混乱,所以陈宫一般这个时候,来见刘裕,不过一近定更,就要立刻离开了,否则一但被抓住,那就是大麻烦了。
刘裕道:“就请先生过来,却设一几,孤与他同食。”
近侍依令而去,过了一会请了陈宫过来,就设了两个小几,摆上了酒食,刘裕笑着道:“公台先生,却请入席,孤今日在丞相那里得了些公事,处理的久了,所以才晚了,却请先生见谅。”
陈宫眉头稍皱的道:“殿下客气了,不知道殿下在丞相那里,得到的是什么公事啊?”
刘裕不无炫耀的道:“是科考的事,丞相说了,要是孤处理得当,就把科考的事说交给孤来管。”
陈宫不动声色的听着刘裕说起公事,脸上渐渐的浮起一丝讥讽之色,刘裕一眼看到,不由得道:“公台先生,您觉得丞相把这些事分给孤不对吗?”
陈宫把筷子放下,道:“殿下,丞相白手起家,自微末而掌庙堂,由狼狈于天下,而傲然于世人,其能非小,往往动于微末之间,让人不得以查,就如水过无形,风过无声,殿下就被他一掌握住,而不自知啊。”
刘裕的眉头越发皱起,道:“你且说明,他怎么暗算孤了?”
陈宫道:“公子请看,这科考一途,是丞相拿出来断世家后路的东西,一但施行,必然会遭到世家大族的反对,世家大族自有汉以来,便以存嵬嵬如山,难以相对,他们的反击,势必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过来,但是;世家如浪,丞相却有抚浪之手,最终世家大族一定会被按下去的,可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一定会被世家的巨浪给拍碎的,现在丞相就让您来出头,一来是要让您承受这惊涛骇浪,替他挡住那些世家,他好有机会还手,二来……。”
陈宫说到这里,目光炯炯的看着刘裕,刘裕这会脸色难看的道:“二来如何?”
“二来在世家这般大的冲击下,您还能成为太子吗?就算是陛下和丞相都想要把世家打压下去,可是总不能把他们都给灭了吧?那就要给他们一个交待,而殿下就会成为这个交待,另外;殿下得罪了世家大族,成了丞相的替罪羊,也就没有了支持您当皇帝的人了。”
刘裕冷哼一声,握紧了拳头,重重的捶在了案上,叫道:“丁立好不欺人!”
陈宫长叹一声,道:“他就是这个样子,暗算他人的时候,让从根本就无从防范,不说别的,就以陛下登基来说,没闹到最后,谁又能知道他竟然要推出一位女帝啊!”
刘裕道:“那公台先生,这科考一事,孤当如何应付丁立啊?这就把东西给他送回去吗?”
陈宫道:“殿下不可,若是殿下就这样送回去,丁立知道殿下识破了他的诡计,那时必用其他的办法来害殿下,殿下羽翼未丰,是斗不过他的。”
“不如……。”陈宫顿了一下,道:“不如殿下把处理的办法,先一步告知那些世家,让他们些准备,然后让他们把怒火都转到丞相的身上,这样一来,丞相在不知情之下,一定会被那些世家给算一道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行事出亏,殿下自然也就有机会了。”
刘裕鼓掌道:“公台先生好妙计!好,孤就听先生的,只是孤对那些世家有些并不清楚,这个要把消息给谁才是,就要托付给公台先生了。”
陈宫拱手道:“殿下放心,陈宫困顿无路,被殿下收留,自然感念殿下之恩,所以殿下放心,陈宫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刘裕哈哈大笑,捧起酒杯来,道:“来,让孤先敬先生一杯。”刘裕年纪虽小,但是天生异禀,能千杯不醉,平素甚好杯中之物,但是却尽力克制自己,每天只饮一杯,这会一杯过后,又叫近待道:“今日公台先生教孤,孤甚其喜,陪先生多饮一杯!”
陈宫知道刘裕自制力非常强,现在能为自己多饮一杯,可见是真的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不由得心中暗喜,脸上虽然不显,但是却和刘裕欢畅的饮起酒来了,一顿饭直吃到了将近写更,两个人这才不得不依依不舍的散了,刘裕就让内侍,用自己的肩辇,把陈宫给送出宫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