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带领群臣同到皇宫,给刘宠贺寿,刘宠的生日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过了,一来她家里只有自己了,没有人给她过,二来她总怕自己的身份被人识破,也不太敢张扬,去年她虽然已经登基了,但是却忘了自己的生日,而丁立以为她已经过完了,也没有打听,群臣自然不会当回事,这才又误了一年。
今年丁立早早的请教了沈云英,立刻就让礼部准备天子万寿节,一项项繁文缛节闹得刘宠都想打人了,但是在丁立和沈云英两个的苦劝下,也只能是忍了下来。
坐在宝座下,看着下面丁立他们一齐下脆行礼,刘宠翻了一个白眼,半天也不说话,杜宪英眼看不对,立刻大声叫道:“平身!”
众大臣这才起来,刘宠则是狠狠的瞪了杜宪英一眼。
冼英正看得头疼的时候,韩宝英就在到帐门前,拱手行礼道:“都督,韩宝英觐见!”
韩宝英和冼英都在士燮手下,也都有些交往,这会听了冼英的话,微微笑笑,走进来,道:“百合姐,我要军情相报。”
冼英把炭笔丢在了桌子上,道:“说吧。”
韩宝英指了指地图道:“我知道一个人,她能知道这里的道路。”
冼英惊喜的道:“噢,是谁?”
韩宝英道:“就是那洪秀全的妻子,赖莲英。”
冼英眉头微皱,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么一个人啊?”
韩宝英道:“姐姐在交州府的时候,洪秀全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子,后来姐姐出嫁,他才得到了交王的重用,故此姐姐对他们夫妻都不了解。”
冼英道:“那你给我说说,这赖莲英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乌戈国的道路。”
韩宝英道:“那赖莲英本是九真郡人,家里是行商,洪秀全没得到重用之前,落魄无依,正好路过赖家,赖家的长房老爷看到他,就说他非是俗辈,日后必有大作为,于是就把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赖莲英嫁给了他,而这赖家因为是行商,赖莲英少年就随着父、兄行走于南中、乌戈国等地,对这些地方的地形地理,无不了如指掌。”
冼英眉头微皱,道:“我听朱九妹说,当初洪秀全败在唐帅的手里,一路南逃,被朱九妹他们给杀了,赖莲英被逼无奈,只得远走他乡,杀夫之仇,赖莲英还能帮我们吗?”
“姐姐有所不知。”韩宝英道:“那洪秀全不过是一个小人,用吹捧之术,得到了交王的重用,实既上全无本事,偏又是一个好色之徒,一得了志,就不停的纳妾,女人弄了一屋子,只做牛马一般的看待,赖莲英本来是他恩人,没有赖家,也就没有他后来的日子,可是因为赖莲英不过是中人之姿,所以洪秀全得势之后,立刻就抛弃了她,赖莲英对他深恨不已,不然也不会在朱九妹他们杀了洪秀全的时候,独自离开。”
冼英听得微微点头道:“你说得倒也不差,只是……我们现在到哪里去找这赖莲英啊?”
韩宝英道:“也是天机凑巧,我这几天就在附近打听道路的时候,听当地的百姓说起,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八头山,那里新来了个女大王,听人说那样子,应该就是说赖莲英了。”
冼英眼睛一亮,道:“既然如此,我们这里却安排人去请她就是说了。”
韩宝英一拱手道:“小妹愿意为姐姐分忧!”冼英犹豫片刻,韩宝英只怕她反对,又道:“小妹在交王手下的时候,家父和洪秀全一起开呛这岭南的太平道,他们长有往来,小妹也和这赖莲英有过些交往,相信还是能劝服她的。”
“那好吧。”冼英道:“你就走一趟好了。”
韩宝英喜上眉梢,就向着冼英一礼,然后退了出去,冼英就让人备了礼物给韩宝英,随后韩宝英带了两个伴当,离开了大军,就向着八头山而去,两天之后,就到了八头山,才走过山下,早有喽啰过来,大声叫道:“来得是什么人?”
韩宝英拱手道:“我叫韩宝英,却请上山回禀一声赖大王,就说往日的故友来了。”
喽啰听了,急忙回去通报,过了一会,那喽啰重新下来,恶狠狠的叫道:“大王说了,绑了上去!”
韩宝英的从人立刻就要拔刀,韩宝英急忙把他们拦了下来,道:“不可造次,你们就在这山下等着,不要上去!”从人还要争辩,只是说不通顺,无奈只得应了,韩宝英就让从人把礼物给了喽啰抬着,然后自己下马,任由喽啰把她给绑了,蒙了眼罩,跟着喽啰上山。
一路直走到了山上大寨,进了聚义厅,喽啰这才把韩宝英给放开,韩宝英把眼罩给扒了去,向上看去,就见上面坐着两个女子,左面的正是赖莲英,右面的女子生得面目焦黑,膀大腰阔,一脑袋的黄头发,瞪着两只凶眼,看着韩宝英,大声叫道:“你就是那降了汉的贼臣石达开的女儿吗?”
韩宝英不卑不亢的道:“小女子正是石将军的女儿韩宝英,只是家父与这位夫人不是一朝之臣,降与不降,也轮不到姑娘来骂!”
“大胆!”那女子咆哮一声,叫道:“来人,给我拉下去,丢到油锅里炸一炸,然后端下来吃肉!”
两个喽兵扯了韩宝英就走,韩宝英尖声叫道:“赖婶婶,你也要炸了我吗?”
一直没说话的赖莲英这会摆手道:“好了,先放开她!”喽兵依令退下,那黑面丑妇叫道:“赖姐姐,你别忘了,杀夫之仇,却不可就这样放了过她!”
赖莲英长叹一声,道:“杀我丈夫的,又不是她,我和她父亲平辈轮交,他父亲也是没有办法,才降了的,难不成她一个孩子来了,我还能害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