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他再心里不敢相信,当他亲眼看见他之前随身携带着的那些东西,除了那支已经摔坏了的手机其他统统都已经从那些河里面找了回来,青年的心头还是感到了些许的意外。
【姓师姓师,只要你倒霉……哦,不,不,是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泥娃娃我就会出现啦……】
【公鸡郎和老孩子要吃你……要报复您和您母亲……您这些天可一定要躲好啊……】
【姓师!姓师!看天上!!!快看天上!我们得救了!!】
脑子里仿佛还残余着些许模糊的记忆,定定地看着自己手上那本受潮的笔记的晋锁阳疑惑地皱了邹眉。
许久还是复杂地望着自己映照在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类似鸡的丑陋怪脸,并不得不接受了眼前这个有些离奇,却无法找到更合理解释的事实。
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难道都是真的?
老孩子……公鸡……泥娃娃……还有……龙?
可我现在究竟在东山的什么位置……那条龙又去哪儿了……?
心里说出龙这个奇特又神秘的字眼的时候,低着头陷入沉思中的晋锁阳的脸上明显划过了一丝古怪的意味。
毕竟当时在从那个名叫鸡笼岩石的悬崖上的掉下去之前,他就已经因为重伤而暂时性地昏迷了过去,所以此刻勉强停留在他脑海中的,仅仅也只是那一抹青色鳞片最后消失的痕迹。
而哪怕仔细留意了那条龙身上的部分特征,他一时半会却实在还是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不是自己当时眼花看错了的幻觉,此刻晋锁阳唯一还能够为自己感到庆幸的便是,至少这次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起码是出现在了正常人类的聚居地,不用继续逃命下去了。
这般想着,精神上一直有些过度紧张的白发青年也稍稍收敛了眉宇间的防备,而再等略有些疑问的他刚要找点东西支撑住自己往床边走一走,并打算顺便进一步查看一下这个至少是正常人类居住的小木楼内部的环境。
那个先前在楼下寻找着自己孙子的老太太就已经从楼下无奈地絮絮叨叨着,又端着一碗类似酸浆面食的东西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走了上来。
“①静静听人模仿蝉儿鸣叫,希望听见的人都来歌唱,人儿的声儿虽不比蝉的声好听,蝉儿却让人充满生机……”
嘶哑陌生的侗语发出的奇怪歌声顺着小木楼吱吱呀呀地楼梯声就传了上来,这让床上的晋锁阳一下子紧张地挺直了背,脸色迟疑地下意识地望向小木楼缝隙里一点点清晰地那双踩着绣花鞋的小脚,又赶忙想将自己这张目前还不适合见外人的脸给用布重新挡了起来,避免待会儿不小心吓到这家好心救了他的侗族村民。
可还没等皱紧着眉头,明显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白发青年来得及动作,那头已经小步走到门口的范细婆婆便撩开帘子摇晃着脑袋上的触角探进头来。
而不自觉眨了眨长在脑袋顶上的褐色的蚁类大眼睛,又端着手上那一大热腾腾的面食和已然完全愣住,并怔怔看向自己那本笔记的晋锁阳对视了一眼,多年来群居在在东山深处,天生有着触角,多足,长着诡异又硕大的头颅的蚂蚁老太太这才像什么事也发生似的冲他和善地晃了晃脑袋上的触角,并令人既害怕又莫名感到安心地笑起来道,
“呀,小伙子,欢迎你来到范村,都过了一晚上你可终于是醒了——”
……
【蚍蜉马】:长着男男女女人头的巨大蚂蚁一族,大多姓范,喜欢群居于川蜀,湘西一代的深山中化人形生活,平时多为老幼留于家中,年轻一代外出觅食,少智,温和,足大如鼎,善于盖屋,却大多无撼树之力
——出自《季恒子》
作者有话要说:①《夏蝉之歌》
第136章杨
吊楼前,天井边。
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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