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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闹滕王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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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伯隶呵呵一笑,说道,“不过说来也巧,昨天在洪都,竟然遇到了福畴兄的六子王劝。原本前往交趾看望家父,如今在洪都城内多停留了几日。”

“王劝?哦,是那个小子。”

周允元的脑海中浮现起那个扯着衣角躲在王福畴身后的小男孩,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印象了。反倒是才惊绝艳的王勃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来惭愧,今天除了跟伯隶兄叙旧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允元低声的说道,“虽然祖上是南朝袭蓬陵侯,但祖宗的那点香火情早在太宗时便完了,现在的周家也是如履薄冰,步步谨慎。近来圣上龙体抱恙,周家便像是风雨中摇曳的扁舟,不知何时会撞上水下的暗礁。之前欠了他们周家旁系一个人情,所以还请伯隶兄对周家次子周思秦多多关照。”

阎伯隶听完周允元的请求,回想起之前被王劝怼的无话可说的周思秦,不禁哑然失笑。

周允元看见阎伯隶挂在脸上莫名的笑意,不禁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伯隶兄,方才愚弟所说的有什么可笑之处吗?”

“倒不是有什么可笑之处,也不是为兄不肯出手相处,只不过周家二公子,实在是……连棒槌都不如?”

周允元对阎伯隶的戏谑不太满意,追问道,“什么叫连棒槌都不如?”

阎伯隶摇了摇头,笑着解释说道,“愚兄不是讽刺,而是想起昨天在满芳楼的诗词雅集上发生的点滴趣事。”

说完,阎伯隶便将昨天王劝如何舌战群儒,如何将一众文人士子反驳的无话可说的光荣事迹讲述给对方。还将周思秦骂的恨不得寻死证清白。

周允元听完之后,微微蹙眉。

虽然近几年未曾与王福畴联系,但两人之间还是偶尔互通书信。每每提到王家三株树的事迹,王福畴都会表现出“父凭子贵”的骄傲,而一旦讨论到第六子,便是唉声叹气,大吐苦水。

在周允元的印象中,王劝就是一位心窍未开的粗蠢大个子。

所以当阎伯隶讲起王劝的光辉事迹时,他第一个反应是惊讶无比。

“伯隶兄怕是在说笑吧。”

周允元听得入神,甚至连摆在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也浑然不知。

“光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种可当千古圣言的话,会出自一个从未读过书的……棒槌之手?某深表怀疑,或者是去世的二郎生前所做,被他拿来挪用罢了。”

阎伯隶点点头,附和周允元的看法,“愚兄也是这个想法,所以重阳节滕王阁宴会也一并邀请了六郎,是骡子是马,到时候自见分晓。若真是一匹千里驹,福畴兄还真是生了一个离经叛道的才子啊。”

周允元坏笑着问道,“要不伯隶兄,你我之间下个赌约?”

阎伯隶也来了兴致,顾不上大儒的身份,问道,“好啊,以何为赌注?”

“若不是大才,伯隶兄珍藏的那份江左谢安石的《宝斋贴》书法,割爱于我?”

周允元一脸奸笑的看着对方。

“好你个臭小子,原来一直惦记着我珍藏的书法贴啊!”

阎伯隶佯怒的呵斥道,“赌便赌,若是你输了呢?”

周允元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挥着扇子说道,“若是大才,在下自然愿送他一个大好前程。再送三坛上等花雕,给伯隶兄赔罪!”

“三坛不够,最少十坛!”

周允元讨价还价的说道,“八坛!”

“十二坛,不给老夫便把你当年偷窥歌姬换衣的事说出去!”

“好好好,成交成交。伯隶兄你不厚道。”

“再多嘴就十五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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