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气势为之一挫,排头兵几千人顿时沦为长枪下的亡魂,前军见状拉开距离。烈火营和水字营也拔出近战兵刃,长枪的飞刺,刀剑的挥舞,和调头的清兵战成一团。
隆冬清寒的土地上,瞬间变成了煮沸的修罗场。主客相搏、山川震朔,沉闷的撞击声、盔甲的叮哐之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李好贤身材太过魁梧,骑在马上比别人高出一个身位,清兵中不乏弓马娴熟的。见他一杆长枪左突右撞,无人能挡,纷纷拔箭就射。好在他身边亲兵们机警,举起手中铁盾挡住了箭雨,一个亲兵胳臂中箭,咬着牙拔出来说道:“将军,前面太危险了,退吧。”
李好贤将手里的长枪往上一抛,斜着拿在手里,用力一掷,穿透了一个清兵。然后一拽马缰,趁着马儿扬蹄,握住枪杆拔出枪头。这一招是李好贤的拿手绝活,全仰仗他的臂力惊人,一般人就算武艺高也根本做不成。
“后面全是冲锋的弟兄,怎么退?随我杀到敌阵!”
顷刻之间,急速冲刺的战马已经杀到他的眼前,李好贤望着一个独眼的清将,问道:“你叫什么,老子不杀无名小辈。”
张应祥冷哼一声,说道:“爷爷名叫...”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好贤暗中聚力,突然掷枪穿了个透心凉。迎面赶上的烈火营刀盾兵,举刀就砍,将死死地瞪着一只眼珠的张应祥脑袋砍下。
烈火营方阵散开,七个人成一个小队,前面的刀盾兵冲锋在前的同时,不忘了掩护身后的火铳“噼里啪啦”的炸响持续不断。
大战持续了一个时辰,李率泰眼见损失惨重,尤其是汉军正蓝旗,自己的精锐死伤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身后的绿营和新募的汉兵,已经有人往山上跑回去了。
瞭望车上,侯玄演扛看得真切,下令炮营阵地又是一轮齐射。不过这一次,逃走的清兵太过稀疏了,没有炸死多少。
一轮齐射过后,火炮已经没有了弹药,侯玄演下令:“督促前方步军,全力进攻。”
前面的战场情势已经明晰,往往是几个烈火营的士兵,围攻一个清兵。强弱已现而胜负未分,侯玄演走下瞭望车,带着手下亲兵,举起中军帅旗,往前督战。
明军士气大振,李好贤如同一支尖锥,刺穿清军兵阵。朱大典则指挥着水字营,从两翼包抄。清兵纵深逐渐混乱,被烈火营切成一快一块的,围在阵中。
李率泰穷途末路,知道今日已经败了,举起腰刀砍死了一个逃窜的溃兵。浑身是血的李率泰,仰天怒吼,一支羽箭将他的头盔射落。巨大的疼痛感让他仰头向后,轰然倒地,赶上的明军一人一枪插在土里,将他别在地上,不能动弹。
李好贤高喊一声:“李率泰被活捉了。”
巨大的欢呼声震动天地,清兵再也没有战意,四处乱窜。
侯玄演顺着声音,来到阵前,看到地上的李率泰。只见他虽然被困,还在呲目嘶吼,加上一脸的鲜血,十分骇人。
侯玄演从亲兵手里,拿过一把朴刀,走上前来:“狗汉奸你奴颜婢膝,残害同胞,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李率泰浑身都不能动弹,聚起一口血水想要吐到侯玄演身上,侯玄演躲过之后,踩着他的脑袋挥起朴刀,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