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阁在何处?玉书。”
穆平脸色诧异的追问,这个名字听上去陌生,又好像在哪里听过,朦朦胧胧的。
“到了中州,自然会知道天玑阁在哪,不过,你要记得天玑阁向来都是以物换物,以事换事。你要得到答案,就必须拿出相等的筹码。
相同的筹码?
“别多想了,村长爷爷安排我们明天跟随进城,别怪我没提醒你。眼前你最重要的是看个医师。”说着,穆玉书打了哈欠,趟在自己的床上,准备睡觉。
听到医师两个字,穆平心中有点犹豫起来,眼色中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在斗争。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比谁都清楚。
出生卑微不说,又不知父母是在何方。记得小时候身体还蛮健硕的,后来不知不觉中,身体越来越消瘦,直到现在都已经十五岁了,体重还没过90斤。
...随着噩梦的开始,他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渐渐地现在,连一般的体力活都难以支撑。
“你以前每半年发一次噩梦,后面变成一个月一次,现在已经平凡到几天一次,从我观天下各类书籍的经验来说,你这是得病了,明天正好找个医师看一下,或许能解决你这做噩梦的习惯。”
“你这是在祈求我吗,”
穆平瞪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说:
“祈求?我跟你从小一起住,我可不想你因为这事,每日烦得我睡不着觉!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睡觉.....”
“呵。。。呵。。。”
穆平灭了油灯,听着外面细微的风声,似乎弹起了一首美妙的乐曲。很快,两人就不约而同的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月湖穆家村陆陆续续的,上百人走出村落外出牧农,一天忙碌的生活又开始了。
村头一队二十来人的马队,马声嘶鸣,周围的人搬着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装上车队,马车后面还拉着一辆装满了羊的大型马车。
“村长,今年的粮食比以往,都好。不管是颗粒,还是大小,都算上等了。还有二花她娘饲养的羊,也是百里内最上等的。这次该轮到我们月湖穆家村坐农耕头名了吧?”
村口站的一位彪形大汉,体型魁梧,肌肉健硕,如同一头蛮牛,力大无比。他两手微微拱起,对着站立在最前面的一位慈祥的老人说道。
那老人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他抖了抖右手的古青色烟斗,面带微笑的说。
“铁牛,人不可贪得无厌,也不能过于急躁,否则一事无平,坏事接踵而来。”
穆铁牛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脸上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他眼神闪出的异样还是瞒不过村长。只见村长接着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村长爷爷,我们来了。“
说话间,穆平,穆玉书已经整理好行囊过来,他们背的东西不多。穆平带了一点路上吃的干粮,穆玉书的背后行囊鼓鼓的,看来里面背了不少书籍。
“既然,人都到齐了,铁牛,吩咐所有人出发吧,尽量中午前赶到城里。”
“是,村长。”
浩浩荡荡的马队,沿着日出的余辉行驶,很快消失在平原上。
穆平,这名字是村长爷爷取的。村长爷爷常常跟自己说,平凡人生,做平凡事,生得平凡,就平平安安的生活着,也不枉此行也。这便有了他穆平的姓氏。
在整个村子里,我一直都是受所有人的重点照顾对象。不为别的,是因为我身体从小就不太好。长年四肢无力。小时候还好,自从三岁那年的一天晚上,自己开始做噩梦,身体就越来越虚弱了。以至于现在连一般的农活,提个篮子什么的,提太久都不行。
玉书是我发小,我俩从小就生活在村里,都是孤儿,不单单是他们,村里绝大部分的人都一样,不知来处,都是村长爷爷带大,或者带入村子里的。每次他们问起,自己从何而来,村长爷爷都避而不谈,常常念叨,只有活着,才是最好。
也对,他们现在生活的很好,衣食住行,应有尽有,这样的生活,别人羡慕的来不及。村长爷爷从小教导了我们许多,他就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等有一天,自己脱了奴仆的身份,再去寻找生父生母也不迟。
中午时分,太阳已经顶在头上。穆平啃完一点干粮,坐在马车上,从早上到现在几个时辰的颠簸,让他本就憔悴的身体,越发难受。旁边的穆玉书对着一本皱巴巴土黄色书籍看的津津有味,甚是着迷。
“玉书,还有多久到丰登城?”
“前面便是。”
还没等穆玉书说话,坐最前面马车上的村长爷爷便开了口。
“等下去穆王府卸完粮食和牛羊之后,今天在城里客栈休息一天,明早再出发回村。”
“是,村长。”
平常他们卸完贡粮,采购一些生活物资,下午便匆匆回村。今日不同于往日,今日是整个琅州平原上的丰登朝会,所以便多逗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