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有些低沉,明贝贝看了眼被雨水打湿的车窗,陷入了沉默。
“大哥,他昨天离开了a市,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明雅忽然开口。
明嵂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选择了逃避,对明瑗的死,明嵂是愧疚,自责的,明贝贝眼中闪烁着晶莹。
在车子停靠在路边的时候,啪的一声打开了车门,冲了下去。
“贝贝!”明雅惊呼。
明贝贝的身影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头。
雨还在下。
打湿了头发,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半个小时后,明贝贝走进了一间胡同内,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加快脚步跟随,前面有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手里提着菜篮子,里面装着一些青采,手里撑着一把伞,疾步匆匆。
明贝贝一直尾随。
临近过年了,一个狭小的出租屋内却没有一点点的气氛,女人掏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门,长长的走廊里,有些窄,楼道里还堆积着一些破旧的东西,使得本来就窄的过道更加拥挤。
耳边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紧接着,啪的一声清脆响声,似乎是杯碗之类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摔碎的声音。
“楚言,你别下床啊,这刚熬好的药……”林母惋惜的说,她们从林家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钱就不多,林家的财产被查封了,林老爷子一死,林家的那些亲戚个个恨不得吃了林母和林楚言才好,根本容不下两人,林家大宅被查封,无奈之下,林母只好带着林楚言离开,找了一个僻静又便宜的地方住下。
林母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适应了这个环境,说起来,这个地方连林家但是的一个洗手间都不上,母女两无处容身,也只能暂时住在这里,好歹能遮风挡雨。
出租屋里大概有五十平左右,墙壁泛黄,屋子里也是乱糟糟的,只有一张床。
天气冷了,有一股凉气冒了进来,在屋子里也要穿着棉袄,否则手指都快伸不开。
林楚言捂嘴咳嗽,几乎都快把肺咳出来了,脸色因为咳嗽而变的通红,等不咳嗽了,潮红渐渐退了,转而又变成了煞白煞白的,连嘴唇也是惨白的。
林楚言瞥了眼地上的碎渣,嗤笑,转头看了眼窗外,滴滴答答的下着雨,窗户缝里偶尔还会透出阴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林母用废弃的报纸卷起来塞住了缝隙,饶是这样,还是没有太大的作用。
“本来也活不成了,干嘛浪费钱,吃什么药,天天吃有用吗?”林楚言绝望的看着窗外。
林楚言被诊断出血癌,已经到了中晚期的地步,前期还好一些,越往后越难受,有的时候连呼吸都带着痛的,疼的时候满床打滚,直到昏死过去。
再等着醒来,恢复了一些,每天都在忐忑,不知道下一次疼起来,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林楚言想过死,但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还有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