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南轩静静垂首:“主子,属下禀报完了。”
“了”字落音,一道破风声猝然划过耳膜,南轩蓦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鲜血自嘴角溢了出来,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如雪。
“属下知错,请主子明示。”
卑微地伏地叩首,额头贴着地面,纵然脏腑痛如凌迟,身体却动都不敢动上一下。
男子淡漠开口,施恩般告诉他错在何处:“皇甫玄音,学艺之前性情如何,学艺之后,性情又如何?此番从边关回来,言行举止与以往……有无区别?”
南轩骤然一个激灵。
连忙禀道:“学艺之前,他性情隐忍,看起来有些懦弱,但是很孝顺,每每府中奴仆欺侮他的母亲时,他都会以身相护,被打得遍体鳞伤。学艺之后参加了武状元比拼,夺魁之后在府中沉寂了一段时间,虽然母子二人日子依然清苦,但除了言语辱骂之外,无人再敢对他们母子动手。”
深深吸气,压下五脏六腑阵阵剧烈翻滚般的疼痛,他缓了缓气,又道:“此番回到雍京,他的脾性跟以前大不相同,有些飞扬跋扈。今日早朝之后,很多大臣们私下里都不屑地议论,他是仗着自己军功在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这番话禀报完,躺椅上的男子良久没有做声,眸子里色泽幽深难测,喜怒不明。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南轩脊背上的冷汗一层层沁了出来,却端正地保持着叩首的姿势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穿着黑底金线绣云纹靴子的脚站在了地上,男子长身立起,修长的身形如泰山般压了下来。
南轩几乎屏住了呼吸,额头上冷汗涔涔。
黑袍长长拖在地上,男子转身离开花苑,只抛下一句清寒的命令:“自己运功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