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马车挺大,里面很宽敞,玄音很从容自在地在榻上落座,慵然淡笑:“有没有准备我也不知道。”
反正就算准备了,也绝对不会是单独的一辆,既然如此她宁愿走路进宫,也好过跟不喜欢的人同坐。
而且玄音根本就不想跟皇甫家除了李氏之外的任何人沾上关系,自然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马车里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放着一壶茶水和几盘点心,谢倾寒提着茶壶倒了杯茶给玄音。
“今晚是皇上特地给少将军准备的庆功宴,少将军若真这样走路进宫,只怕不等宫宴结束,满朝威武就都知道少将军跟自己的父亲不和了。”
玄音啜了口茶,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不和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文臣素来看重孝道,父子不和,会为人所诟病。”谢倾寒道,“若有人以此做文章,必然对少将军不利。”
一战成名容易,但是如果不懂收敛隐忍,太过张扬跋扈,早晚会为此付出代价。
就如早上那一出。
谢倾寒纵然性子沉稳,可他却从来都知道战王不能惹,今日战王进宫没有发怒,没有兴师问罪,其实已经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玄音没说话,安静地倚着车厢,垂眸淡笑。
谢倾寒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做事不求大功,只求安稳无过,但是对于洞察帝王心思这一块上,却显然还有不足。
玄音之所以飞扬跋扈并不是因为战功,而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无所顾忌,这一点很多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