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鞋。寻常百姓家妻子服侍丈夫脱履天经地义,但从来没有公主服侍驸马的道理。
珺瑶愣了愣,薛万彻清澈澄净的眼睛瞥了她一眼,开口道:“愣着做甚?还不过来服侍。”
珺瑶想瞧瞧他想做什么,便忍着气胡乱给他把鞋脱了,薛万彻倒也没嫌弃,觉得公主能做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
把鞋一脱,也没干别的,坐在榻上给珺瑶说起了今天皇帝带他去打猎一事,尤其是那两马相交一事,他从中明白了皇帝的用心。
“皇上是想告诉我,公主嫁了我便是我的妻,虽然公主身份尊贵,也要以夫为天,不能让妳压在我头上。”
“你!”珺瑶怒极反笑,“这就是你悟出来的夫妻之道?”
“当然。”薛万彻肃然道:“皇上用心良苦。”
虽然他也没明白皇上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是皇上一定有自他的道理,且君命莫敢不从。他还特意去查了寻常女子服侍丈夫的种种。
每天四更丈夫起床就得伺候他穿衣穿鞋,穷人家还得早起做饭,用饭的时候不能跟丈夫和婆婆一起坐下,还得站在一边伺候。晚上丈夫回来,要为他脱鞋,再打水来服侍他洗脚。睡觉时得睡在外侧,以便随时醒来服侍丈夫。
薛万彻想来想去,也就脱鞋这个比较简单易行,毕竟他也舍不得娇滴滴的公主四更就起来服侍他更衣。
“岂有此理!”简直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珺瑶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进宫,皇后便关心地问:“薛驸马现在可明白夫妻之道?”
珺瑶把薛万彻悟出的道理说了,帝后都是哭笑不得。
这日正好冯少师有事觐见,见皇帝忧愁满面,不由关心龙体。冯少师在秦王府就是李世民的心腹,后娶了他的姐姐长沙公主,两人关系更上一层。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丹阳自幼聪慧,可惜嫁了个蠢驸马!”
冯少师不解:“薛驸马可是陛下亲口封的大唐三大名将之一,机智应变,谋略过人。”
李世民说:“他在战场上是英勇睿智。可在男女之事上,实在是一个蠢材!”
冯少师忙问究竟,李世民如实相告。冯少师也感到不可思议,半晌才问:“陛下可有良策?”
李世民苦笑:“难道非要朕让人给他表演一场活春宫不成?”
这个法子倒是直接有效,就怕薛万彻明白以后恼羞成怒,迁怒丹阳公主。
冯少师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在酒桌上说?”
酒桌上都是大男人,少不得说些荤段子,且酒桌上说的话,大家也都不会往心里去,不至于闹别扭之类的。
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在宫中设置酒席,把所有的姐夫和妹夫召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