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远的记忆因为周云睿的这句话又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周云睿才刚被南楚送到北秦皇宫当质子的时候,她听闻之前南楚残暴的杀害了北秦不少的百姓,对这位质子便没有什么好感,她虽爹不疼娘不爱的,但好歹也是个公主,自幼娇纵惯了,讨厌一个人自有万千种不重样的法子整治。
她闯入他房间时,少年正坐在木桶里洗澡,少年受惊猛然站起,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入了她的眼。
当时,羞怯是胜过了怨恨的,为了掩饰自己,她对着少年用的香薰就是一阵冷嘲热讽,说他一个男子竟然用这么恶心的香薰,莫不是想做女人不成。
自那之后,她每一次欺辱周云睿的时候,总免不了旧事重提,大约是被她辱骂得多了,如今在周云睿的身上,已经闻不到那种冷香了。
回忆不过一瞬,等李祎宁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就感觉到对方还要将自己的裤子往下拉,她身子一僵,脸上却故作波澜不兴。
“周云睿,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我以前数次折辱于你,如今你却纡尊降贵帮我涂药,如若不是爱上了我,我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男人咬紧牙关,下颚的线条骤然紧绷。
良久,李祎宁才听见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爱上你?当真是笑话,朕只想羞辱你,却不曾想,你生性放荡,在太监面前也能宽衣解带,如此,朕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你自生自灭吧。”
药膏被扔在了她的脸上,然后落在床榻上,周云睿转身离开。
李祎宁松了口气。
可到底是没法自己涂药,再加上又着实累了,合上眼皮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伤口冰冰凉凉的,不大痛了,因而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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