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送了一份礼物给姚锦绣,连姚锦莲那儿也没有,现在又说给姚锦莲准备了其他的礼物,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被姚锦绣当场啪啪打脸。
姚锦鸿虚伪的面具就这么被姚锦绣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姚锦鸿脸都要黑了,也没了继续再呆下去的心情,僵笑着道:“是这样没错,我忽然想起还有篇书没有看完,现在要回去看书,我就先走了。”
姚锦绣忙挽留他,“别啊,话都还没说两句,大哥再坐会儿吧。”
“不用了,不用了,课业重要,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姚锦绣再说话,姚锦鸿头也不回地走了,那飞快离去的样子,活像背后有怪物在追他一样。
姚锦绣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两声。
……
第二天,姚锦绣给姚锦睿画的《寿比南山图》题了字写了诗,然后亲自送到外院姚锦睿的住处。令姚锦绣意外的是,她居然见到姚锦睿和陆瑾明坐在院子的石桌边对弈,两个人边下棋边聊天,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融洽。想来是陆瑾明用了合理的解释说明了他隐瞒身份的事情,并得到了姚锦睿的谅解。是以两个人的关系又和好如初了。
不想打扰他们,姚锦绣转身要走,被陆瑾明抬眼看见,叫了她一声,“姚三小姐。”
听到喊声,姚锦绣想走也走不成了,只好转身走回去,向陆瑾明行礼,“拜见五爷。”
陆瑾明免了她的礼,看她手上抱着画卷,道:“手上拿的什么,可以看看吗?”
姚锦绣看了姚锦睿一地道:“是二哥画的画,我借去看了看,现在拿回来还给二哥。”
不知道为什么,姚锦绣没说自己还题了字作了诗,仿佛是不想让陆瑾明知道,就说成是姚锦睿的画,她只是借去看了一下。
陆瑾明笑起来,对姚锦睿道:“我还没欣赏过你的画。”
姚锦睿便从善如流地走上前去,从姚锦绣手中把画卷拿过去打开给陆瑾明看,画上画的是红梅、青松、白鹤、紫竹和日出,书“寿比南山”四个大字,旁边还作有一首诗。
陆瑾明瞟眼看过去,视线正好落在画卷当中的“寿比南山”四个字上,那个“山”字,他曾见姚锦睿写过,笔法和画卷上的不同,倒是跟姚锦绣在梨花宴上所写的那两首诗的笔法差不多,想来这画卷上的题字和诗作都是姚锦绣写的,真是个很有才气的姑娘。陆瑾明心中满意,他看上的姑娘自然不会差。
“画得很好,诗也很好,字写得更好。”字如其人,陆瑾明夸姚锦绣的字好,却也是变着法子夸姚锦绣人好。
陆瑾明说的话那么直白,姚锦绣想听不懂都难,耳根微微发红,朝两个人行了一礼,飞快地道:“二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这风风火火的性格……”姚锦睿望着姚锦绣飞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女孩子大了就是心思多了,连我这个亲哥哥有时候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这是姚锦睿根本不知道姚锦绣和陆瑾明之间的过结才说了这样的话,旁边的陆瑾明闻言却是低头淡笑出声,心中生出满满的喜悦。
等大老爷姚启辉下衙回到府中,姚锦睿又带陆瑾明去见了大老爷姚启辉。在书房里,陆瑾明和姚启辉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内容,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有第三人知道。
……
很快就到了老太太谢氏的生辰,这一天一大早,姚府的众人就聚到老太太谢氏的福安堂,所有人要先给老太太谢氏祝寿,然后才是其他的亲朋好友等人来给老太太谢氏拜寿。
自从上一次老太太谢氏被大老爷姚启辉成功气晕过去之后,到现在身子都还没有大好,一直都在看大夫吃药。今日是她的寿辰,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精神看起来倒是比前些日子好一些了。
身穿枣红色万字不断头对襟褙子的老太太谢氏靠坐在拔步床上,先是大老爷姚启辉带着大太太谢氏上前去给老太太谢氏拜寿,大老爷姚启辉说了几句祝老太太谢氏“长命百寿、身体康健”之类的祝福话,并送上大太太谢氏专门给她准备的百年老山参。然后便是二太太曾氏代表二房以及在外地任职的二老爷姚启顺送上寿礼给老太太谢氏。最后才轮到姚锦绣几个。
姚锦鸿作为大哥,第一个上去给老太太谢氏祝寿,先是讨好地跪在地上给老太太谢氏磕了三个响头,“祝祖母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说完祝寿词,姚锦鸿招手让小厮把手中捧着的一个红色绣回字纹的大盒子抱过去给他,那盒子长约一尺多,宽有两寸,高有一尺三寸,姚锦鸿一手抱住盒子,一手把盒子面上的盖子打开,露出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福绿寿双喜的摆件,一块葫芦形的寿山石上雕刻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桃树上挂满了硕大的桃子,桃树枝上站着两只报喜的喜鹊,葫芦寓意为“福禄”,寿桃取其中的“长寿”之意,两只喜鹊鸣叫报喜,正好就是双喜,迎合了“福禄寿双喜”这个摆件的名字。
姚锦鸿笑眯眯地道:“为了给祖母找到合适的生辰礼物,我几乎跑遍了整个京城,最后才找到这个寿山石的‘福绿寿双喜’的摆件,就好像是专门给祖母您做的生辰礼物似的,我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祖母你看着如何?可还喜欢?”
“喜欢,我当然喜欢。”那么好一个摆件,正合了老太太谢氏的心意,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直夸姚锦鸿孝顺懂事,就差没把姚锦鸿夸到天上去了。
有姚锦鸿这个朱玉在前,等到姚锦睿和姚锦绣拿出那副自己动手画成的《寿比南山图》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够看了。
姚锦睿把画打开给老太太谢氏看,“这是我和阿绣一起给祖母画的《寿比南山图》,祝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松鹤年延。”
老太太谢氏对那幅画只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板着一张脸丝毫笑容也无,只对王妈妈道了一句“收起来吧”,就挥挥手让两兄妹退下去了。
两兄妹齐齐行了礼退下去,对于老太太谢氏的冷淡态度,两兄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这都是见惯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