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地上的脑袋,赫然就是袁老余斗大的光头。
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心头,珠子不禁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强忍不哭。
黄有年看到人头,又使劲拍一下大腿,道:“妙也!”
之前砍掉的脑袋,落地之后都不是袁老余的,而这次落地的,就是袁老余的人头无误,等了一会,袁老余也没有能再长出人头。
砍不死的袁老余,终于还是被刀砍死了!
“挂起来,快拿到街口高高挂起来!”黄有年激动地对护卫喊。
一个护卫连忙提起袁老余的人头,向校兵场门外跑去。
因为一个不死的死囚,钟吾县早已人心惶惶,只有袁老余被砍下来的人头,才能安抚民心。
其他人也没去县衙,都在校兵场门口等着看结果。
站在人墙后面的金鎏子,看到袁老余的人头后,咬了咬牙。
“段初,你好本事!贫道心服口服!”金鎏子说完,拂尘使劲一甩。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金鎏子已经走远了。
“挡人财路,如劫人父母,段班主这次和这个道士,结下梁子了!”
“一个穿道袍的骗子而已,段班主刀法无双,还能怕他不成!”
“不一定,那个道士虽然脚步轻浮下盘不稳,或许不是练家子,但是那个葫芦很神秘,我断定葫芦内有玄机,绝对不能小看。”
这些请来的高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议论纷纷。
殊不知金鎏子离开众人视线之后,哪有什么脚步轻浮下盘不稳!
他足踏云履鞋,踩在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
“我有十足把握才动手的,你别气了……”段初正在安慰珠子。
黄有年走过去,对段初深深一拜。
“段班主,实不相瞒,这次你真的是救我于水火之中,感激不尽!”
段初对黄有年说:“黄大人,人心似铁官法如炉,杀人者死,砍头行刑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我也该走了。”
段初说完,拉着珠子就要走。
黄有年连忙拦住了他,又用黑布包起那两锭千足金。
“段班主,你别急着走,先把悬赏的十两黄金装起来,等会到了县衙,我另外还有谢礼!”
“黄大人,我这次来是受彭州府文大人的派遣,无论是淮安府的官银,还是你私人的礼金,没有文大人的命令,我都不能收。”
听段初这么说,珠子也不闹了,使劲掐段初,段初却不为所动。
“杀人不沾血,事了拂衣去,段班主行事洒脱,果然英雄也!”
黄有年说完叫来一个护卫,让他亲自驾车送段初回彭州府。
段初临行之前,走到钱以宁身边,问道:“多大了?”
钱以宁抬起头,眼神冷漠,不过还是回答了:“十四岁。”
“小小年纪,早上那一刀却血线平整,真是好苗子!我叫段初,想学刀法,记得来找我。”
段初说完就跳上了马车。
车夫扬鞭催马,马车扬长而去。
黄有年身边还有一个护卫,他捡起钱主簿的人头,用布包好放到一边,然后挥手叫来几个兵丁,就要收走地上袁老余的无头尸。
黄有年制止了他。
“不急!尸无头很快就会现出原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