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红豆、薏米、红枣……
转眼又是一惊——
自己想这个做什么?
再过一个星期谢遗就可以取出右手手指的钢针, 离开医院了,那时候谢遗怎么样,又关他什么事?
他正想着这事,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这敲门声似乎只是为了意思一下,告诉屋子里的人自己要进来了。因为还没等屋中的两人开口,门便由外向内地被推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谢遗已经不陌生的律师先生。
“抱歉,”他并没有走进来,仅仅是站在那里,目光忽略过站在床边的左明远,看向谢遗,有些歉意地道,“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可能需要谢先生提前出院。”
没等谢遗开口,医生便轻轻哼笑一声,一贯优雅的腔调中掺杂了些挑衅地:“哦?方便问下出了什么事吗?”
律师与他似乎是熟识了,闻言,也不见恼怒,只是道:“左医生如果方便的话,最好也一起去。”
左明远微不可觉地蹙了下眉,脸色显而易见地难看了起来:“不去。”
律师微微颔首,似乎对这样的回答早就习以为常。
又看向谢遗:“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谢先生这就可以去了。”
左明远“喂”了一声,懒懒撩起眼皮,睨着律师,道:“多少给人换件衣服的时间吧?”
“抱歉,事急从权。”律师低头看了一眼表,“还是希望谢先生可以尽快。”
“好。”谢遗点了点头,就要从床上下来。
左明远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谢遗。”
谢遗茫然地转过头去:“嗯?”
左明远看着他,眼瞳中有极其微妙的情绪浮现。他抿了一下唇,最终,轻轻吐出四个字:“小心一点。”
路上小心吗?
谢遗的心头升起一丝怪异之感,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律师就已经出声催促了,谢遗只得匆匆应了一声:“好。”
起身离开。
祁家的别墅建在山顶,车子越是往上开,便越能察觉到周围气温的变化。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的时候,绵绵的细雨已经停了,一线阳光冲破厚重的云层,放肆地倾泄而下。
车门推开的刹那,裹挟着潮湿冷意的空气扑面而来,于肌肤之上激起一层细微的战栗。
谢遗低头出了车,刚站稳,就看见了站在树下的少年。
他站在那儿,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五官精致而柔软,有一种如小动物般的无害之感。一双漆黑的沉静的眼,在触及谢遗的刹那,倏然绽放出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