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遗却慢慢的皱起了眉。
他安静地听着左明远将这些说完,最后问:“所以直到现在,他没有伤害过别人对吗?”
“是啊。”左明远挑着眉看他,褐色的眼瞳里有一线轻微的冷蔑,“他只是伤害他自己。”
谢遗想到了祁瑾年身上那些伤。
也许他误会了什么?
谢遗想,其实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危险,他只是……病了。
白白在一边小声吐槽:“被所有人都嫌弃,就算是没有病,也会的病的啊。”
谢遗睫毛颤了颤。
一团浓烈的熔金慢慢地坠进了远处松涛叠翠之中,光是温暖的橘色,有金粉绯红的云,自山的那头向着靛青的天空一层层铺染过来。
左明远仰头看了天色,说要留下吃晚饭。
祁家的餐桌很大,可是用餐的人却不多。
祁瑾年紧挨着祁瑾之坐着,姜医生靠近祁瑾年。
谢遗和左明远坐在另一侧。
靠近了再看,就能察觉到祁瑾之与祁瑾年的在容貌上的相似了。
尽管祁瑾之对这个弟弟这样的冷漠疏离,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是有血缘关系的。
谢遗听说,早在几年前祁家兄弟的父母就去世了,如今祁家偌大的产业,几乎全是祁瑾之一人支撑起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祁家的所谓传家宝,祁瑾之一定是知道在哪里的吧?
白白飘啊飘,看看眉眼冷峻的祁先生,又看了看自己美貌的宿主,最后说:“大大,你要不要考虑下色.诱。”
谢遗居然真的低眉考虑了片刻:“不妥。”
白白:“……”我开玩笑的。
谢遗:“应当更加谨慎些才好。”
餐后,祁瑾之要求谢遗和他一同去书房。
左明远笑吟吟说了一句:“瑾之,谢遗右手还有几天再取钢针。”
祁瑾之目光也未动一下,淡淡吐出二字:“知道。”
事实证明左明远多虑了。祁瑾之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过为难谢遗,只是要求对方配合祁瑾年的治疗。
“祁瑾年很喜欢你。”他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随时可以看护着他。”
他说着“如果”“希望”,可是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哪里是喜欢我呢?
明明更加喜欢你啊。
谢遗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反正本来他也是想要留在这里,打探那件东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