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其余两人开口, 静若已然赞道:“好主意!”
谢遗都没想到静若会这样附和自己,只听静若道:“一件东西,既不能惠及天下, 反要教天下众生皆因它的缘故受苦楚,这样的东西算什么宝物?不如及时毁去的好。”
坐在一旁的傅宸闻言, 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
微生子羽也怔了怔神。
只见静若面容平静, 眸光肃然, 显然不是将这番话当做玩笑讲的。
谢遗用袖子遮住了唇, 轻柔地一笑,他看向静若,眼眸中流泻出几分赞叹之色,说:“说的好。”
“确实是很好。”傅宸用扇柄敲了两下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慢慢道,“若是鲛珠可以在天下人的面前消失,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只是恐怕不是谁都能如你想的这样的。”
静若觉得毁去来的好,可是武林中那许多豪强却不是这样想的。
微生子羽听他们说的兴起,不由冷冷出声打断:“大内失窃的宝物,怎么可以落入草寇手中?”
谢遗抬眸看向他,漆黑的眼瞳盛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只是恐怕,那位所想的,就是落入草寇手中啊……”他的声音至末尾,轻得宛如呢喃,却又忽然一笑,“谁又能料到呢?”
静若察觉出他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心惊。
“何必想那许多?”傅宸轻描淡写地想要带过这一话题,对谢遗道,“而今你好好养伤才是要紧。”
他这番话落在静若和微生子羽耳中似是在劝谢遗安心养伤,可谢遗和傅宸却心知肚明,这是在劝谢遗收手,不要再找鲛珠。
可是这又哪里是谢遗想要收手,就能收手的呢?
谢遗收敛了笑意,森长浓密的睫羽翕动着,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
微生子羽的目光从谢遗的脸上移开,有些不自在地望向四下,却被地上闪过的两道细弱的光芒吸引了注意。
那是……
他脸上神情微变,却又在转瞬间敛去。
微生子羽缓步走过去,慢慢蹲下了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根段成两截的缝衣针。
“微生大人是在看什么呢?”身后,略微低哑的女音换换传来。
微生子羽不动声色地将那两截断针收入了掌心,道:“无事。”他站起身,瞥了坐在桌边的谢遗一眼,眸光复杂,“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语毕,径直转身离去。
谢遗有些惊讶于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却也没出声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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