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几声笑声:“你倒是将从源的作风学了个七八成。”
“是师父教得好。”
“罢了。”
门突然打开,叶昭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自屋内走出个长胡子老人,打扮得甚是仙风道骨。瞧着六七十岁的年纪,身子却笔直**。
“后生,你进来说话。”
叶昭诚惶诚恐地走进屋内。
这木屋自外面看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从里面瞧却别有洞天。古朴质实,里面连环嵌套着几个小隔间,帘子遮掩着,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居所的味道。
陈宗伯身材高大,老了也不见瘦弱,穿着朴素,但有一股仙风道骨。也可能是那口长胡子的功劳,让他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来。
陈宗伯引着他穿过两间屋子,进到一间茶室来。
坐定后,老人给他倒了杯方才泡好的茶。
叶昭捧着茶杯,幽香顺着唇角进了鼻子。
“说吧,后生。”老人笑着看他,竟然很是和蔼可亲,毫无昨夜将人关在屋外时的冷漠劲儿,“从源怎么了?”
“什、什么怎么了?”
“若是他无事,也不会叫你们千里迢迢来坩州。”
“我说了,是我擅自前来,师父并不知情。”
陈宗伯缓缓喝了口茶,也不揭穿他:“我的徒弟难道我不清楚么?”
叶昭也道:“我的师父,难道我也不清楚么?”
“后生,我知道你心情急迫,与我多说无益,不如早些告诉我,我们也好进入正题不是。”
“……”
师祖倒是很有耐心,急得是叶昭。他心下确实急切,迫不及待想着要赶回去,薛白的病是一刻都拖不得的。路上已经耗费了许多时日,回去又要费些时候,再磨蹭的话……
犹豫了片刻,他终于开口:“我师父他……也染上了疫病。”
“你说什么?!”
“您……”
陈宗伯片刻前的镇定终于打破,可见还是十分关心徒弟:“他怎么会自己染上?”
“疫病初起,师父那时不知情,接诊了个病人,便染上了病。如今他将自己关在屋内,我们也见不得,实在别无他法,只能……”
“他怎么不给自己开方子?”
“没用……师父试了很多方子都没用。”
“你且将此次瘟疫的症状细细说与我听。”
叶昭吸了吸鼻子,将瘟疫的起病、症状、发展一概说了。
“这么说来,和六年前一样?”
“几乎是一样的症状,可用六年前同样的药却没有任何效果。”
陈宗伯沉默地摸着胡子,徐徐道:“他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