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自然是你啊。”
不过未能等他说出口,屏风外的那人身形微动,下一瞬,已悄然离去。
来去无踪迹,萧泽漆的轻功果真出神入化。
抱着害怕少女的裴千蹊凤眸微眯,看来除了太学,自己的武学也不可荒废。
想要更好地守护和拥有阿凝,除了身份,他必须在每一个方面都胜过东宫。
在他沉眸思索期间,已经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云千凝和裴千蹊抬眼望去,梅花窗下,站着个俊雅舒朗的身影。
是大哥云隐。
原来是怕被人发现,萧泽漆才不得已退之。
“阿凝可无碍?”
云隐本要去正厅,却在路过的假山石边捡到一块掉落的玉佩,和氏玉璧,其上刻的是五爪蛟龙,那人的身份不言而明。
他对于太子觊觎自家妹妹的事情早有耳闻,因此瞬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吩咐人在府中严加守卫,自己则一人去了胞妹的院子。
毕竟是东宫,颜面要给人留全。
等到看到被抱在怀里的妹妹,才发现是自己白白担心了。
不过在来时,看到这二人隔着屏风的剑拔弩张,云隐又觉得自己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再晚些,这二人少年心性,年轻气盛,指不定要生出什么冲突。
云千凝听见大哥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千蹊哥哥的怀里,小脸一红,赶忙推开他坐起身,可是自己身上的乳儿还被那人坏心地用金链绑着,就算有上袄遮着,她也十分不舒服,手脚无措之间,再次被那人搂紧了怀里。
“大哥放心,阿凝只是被吓到了,她现在···有些害怕,不愿见人。”
裴千蹊的声音透过屏风清清冷冷地传来,他一向稳重冷静,云隐和宁远候都十分喜欢他,对于他的话没什么异议,此刻他这样说,云隐便停住了进屋的脚步。
阿凝有千蹊陪着,应当无碍,现下自己得去将这件事和父亲说明,太子私闯臣女闺房,无论如何,都极为不妥。
“阿凝只想着千蹊哥哥,却不想我这个大哥了,大哥这就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揶揄一下已经害羞到极点的小姑娘。
“大哥!”
娇嗔的女声从玉刻屏风后传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少年低沉的笑声,似乎被人掐了一下,那笑声才停。
云隐笑了笑,话却是对着裴千蹊说的:
“千蹊,不用太过担心,君子一诺,言出必践。”
裴家少年总有一丝捉摸不透,或许是浸淫官场久了,云隐总觉得千蹊并不全如表面那般,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看着阿凝的眼神,除了少年郎的情生意动,还有一丝偏执阴鹜,不敢想象若阿凝被人抢走,他会怎样?
光是想想,云隐便觉得心忧。
他这样与他说,便是安抚,也是承诺。
“千蹊明白,谢过大哥。”
裴千蹊看着正疑惑转头看着二人的小姑娘,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从背后拥着她,二人一起目送云隐离开。
“千蹊哥哥······”
云千凝的眉头不满地皱起,转身看着身后的他。
总觉得自己被藏在与世隔绝的笼子里,千蹊哥哥和大哥刚才究竟在说什么?
君子一诺,言出必践。这二人有什么约定?怎么自己不知道?
明明听得懂每个字,却不明白个中意思,明明那个人是小偷,千蹊哥哥和大哥竟然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们有什么事瞒着她?
思及此,自己心中不是也有事瞒着他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千蹊哥哥有了彼此不能言说的秘密?
看着纠结的小姑娘,裴千蹊心中想了想,不愿让她为这件事情为难,凤眸轻眨,大手揉了揉她的乌发,替她解惑:
“刚才来的人,是太子。”
“太子?!”
云千凝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又惊又怕,脸色泛白,傻愣愣地看着眼前人,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太子竟如此大胆?
可是,若是太子来了,千蹊哥哥怎么会这么冷静,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裴千蹊看着满脸心思写在脸上的傻姑娘,揉了揉她粉嫩的脸颊,抵着她的额间,语气有些无奈:
“阿凝,太子看你的眼神,早就昭示一切了。”
那样的眼神,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此刻眼前人明眸里映着的倒影。
作者有话说:
傻阿凝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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