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管事突然接到了主人的通知。
从这一天开始,每隔三天,主人都要来看一场乐十一的斗场,叫管事做好安排。
管事愣了两秒,赶紧找到府医来为封镇诊治伤口。
府医听他说完,不确定地问道,“斗奴?”
管事苦笑,连连拱手:“正是。这斗奴原是乐奴院的。”
府医恍然。
以前也有过这样一位,乐奴院出身,后来糟了厌弃被贬至斗奴院,这管事以为那一位会有复宠的希望,便请了他前去诊治过几次。
府医不再犹豫,提起药箱跟在管事后面。
历时两个月,封镇在斗奴中最高的待遇又回来了。
先是府医给他开了外用的药膏,之后热水梳洗、崭新的短衣,最后是荤素搭配的饭菜。
三天后,他又一次见到了那名“主人”。
这一次,斗场看台上没有宾客,只有子衍一人。
挨到封镇将斗场中的猛兽解决掉,子衍让人将封镇带上来。
见这名斗奴上来就一直呆愣地站立着,旁边的武士高喝一声:“大胆斗奴!你的礼仪呢?!”
边说边踢了封镇的膝窝一脚。
封镇按照记忆中跪伏的姿势顺势跪倒。
一双崭新的白色靴子停在他的视线内,与此同时,病弱主人的咳嗽声一直未停。
直到对方平静下来,那双冰凉的手,探上封镇的下巴,将他抬起头来。
子衍的目光一直落在封镇的脸上。
封镇低垂着眼帘,一副恭顺的样子。
过了会儿,子衍的拇指突然在他左眼下的那颗小痣那里擦蹭了几下。
没有擦掉,他才意识到,这原来是颗鲜红的小痣,而不是溅落在那里的血迹。
“咳咳……”
子衍克制地低咳了几下,然后说:“抬起眼睛。”
封镇撩起眼皮,与病弱主人的视线交接。
对方仍然带着黑铁面具,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