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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飞帝王家_分节阅读_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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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当地蛮族的指引,联军顺利地抵达山顶邓怀柔的大营。骁王的军队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后面跟着乱哄哄的蛮族军队。邓怀柔的士兵素质本就不如骁王的军队,看到蓦然出现的骁家军惊慌失措,还没等组织起像样的防御,就被骁王的军队冲散,在大山里四散奔逃。蛮族跟在骁家军的后面大捡便宜。

当四面包抄的联军攻占上来时,邓怀柔还待亲自上阵,可是等他在侍卫帮助下穿上铠甲走出大帐时,看到的是骁王军队势如破竹地冲击己营,而自己用来翻身的最后一批精锐居然是一触即溃。邓怀柔心知大势已去,本待前冲的身子一转,进了旁边的营帐,带着卫宣氏出帐快步向蛮族的密道入口跑去,至于其它的妻妾却是顾不得了。

邓怀柔领着卫宣氏在密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半响,颇为狼狈地爬出洞口时,却发现一双金色的云纹虎豹战靴正踏在自己面前。邓怀柔一怔,慢慢地抬头向上望去,看到的是一双明亮而冷静的双眸,正冷冷的望着他,正是骁王。

骁王头戴盘龙赤金盔,身穿亮金色明王铠,胸前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大雕,双肩双膝是半球形的虎头护甲。这套铠甲,配上骁王那健硕的身材和绝美冷酷的面庞,让人油然生起一种难言的敬畏之感。

上山前骁王便已找蛮族打听明白,知道山上有条秘密的地道通往山脚。他料定邓怀柔不会坐以待毙,必然借此逃跑,是以提前来到这里守株待兔。

邓怀柔心内一沉,慢慢地从洞口爬出,回身将满面惊慌的卫宣氏扶出洞口,将她和自己拍打掉身上的浮土,环顾一圈后才看向骁王:“骁王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亲自率军过来。就算我大军溃败,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卷土重来,到时看还有谁能阻我。”

骁王看着邓怀柔,淡淡地道:“昔日三江源南麓公设下陷阱我尚且单人赴会,现在南麓公已是丧家的野犬,侍卫都无一个,我又有何可惧。”

邓怀柔知道自己两人间实在是仇深似海,骁王固然恨自己屡次三番对付他和飞燕,自己也何尝不因为骁王和飞燕破坏了自己几十年辛苦造就的局面而恨之入骨。他在洞口乍见骁王时心神恍惚,刚才一番做作和说话不过是稳稳心神罢了。

他对着卫宣氏低声道:“我和他动手时,你便趁机离开,到我们之前商定的据点隐藏起来。我若脱身,自会寻你。”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虽然这夫妻皆是满腹的心思算计,那邓怀柔更是杀人如麻,可是此等危急时刻,他还是先想着卫氏安慰,这不能不让卫宣氏硬冷的心肠为之一动,便是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眼圈发红地看着他,却是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邓怀柔轻轻将她一推,神手拔剑,猛然转身冲向骁王,举剑向他刺去。骁王抬手出剑用力架住,当的一声,将邓怀柔连人带剑推了回去,然后冲上去,两人站在一处。

卫宣氏看了眼斗在一起的两人,一咬牙,低头向山下跑去。骁王却是望也不望向她一眼,只与邓怀柔死斗。

邓怀柔终究强弩之末,不及骁王勇武,接上一剑就被震得退后一步,连接几剑后后就手臂酸软,手掌发麻。

骁王试出邓怀柔实力后,开始发力,猛的一剑将邓怀柔宝剑磕飞,然后穿心一剑刺进了邓怀柔的胸膛。

卫宣氏跑了一会,突然听到邓怀柔的一声惨呼,她猛然回头,正看到骁王将邓怀柔踹倒在地,从他胸前将剑拔出。那一刻,想到几十年来两人经历的无数风浪,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倒是一旁的侍女鸣蝉手脚利索,一看骁王的侍卫追赶过来,便是拉起了卫宣氏,飞身跃下山涧,竟是替邓公殉节一般,消失在山脚的的云雾里,再不知生死。

此战南麓公在淮南的势力彻底覆灭。皇上对于骁王的平叛大加褒赏,并下诏书历数南麓公的种种罪状,昭告天下。

同时命骁王统领精兵戍边北疆,为北地的百姓平去战火的纷扰。诏书一下,便是动身之时。

本来应该准备调任的事宜,,但是因着乐平进入了备产的缘故,一时间倒是不适宜挪动,骁王便是借口着交接,请奏皇上暂缓几个月,清理干净邓氏余孽。

这个借口甚好,霍允听说邓怀柔已经被处死便是龙心大悦,倒是对二皇子的请求一一都允了。只要平了淮南的心腹大患,那漠北的平定也是指日可待。

但是剪灭邓怀柔一党毕竟是震动朝野的大事,骁王要先进京述职,府内的诸事暂且交给飞燕处理,然后他带人携了邓怀柔的首级匆忙上京去了。

飞燕倒是也没有什么可张罗的,魏总管是个能干的,府里的大事小情想得都很周到,只是单单有一样——府里的大小人等不可随意出府,若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是要到飞燕那里去领腰牌。

毕竟邓氏刚刚清缴完毕,南麓公在淮南盘踞了这么多年,党羽众多,如今虽然一朝沉船却怕是有漏网之鱼携私报复,所以出府的一干人等也是要挨个严查。

只是这样一来,乐平却是失了自由,心内顿时有些不痛快。她一向是浪荡惯了的,以前那高高的宫门都没有拦住她及时行乐,如今却被小小的王府院墙挡住了心内实在是不快。便是见天的叹气,觉得自己这时憋闷得快要死了。

可是几次同飞燕闹,却都是如同铁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个二哥的小侧妃,看似柔柔弱弱的,其实是极不好说话的,偏巧自己也不知被她罩了什么命门,总是被她饶得忘了初衷,败兴而归。

这日晨起醒来,她先是懒洋洋地看了一会头顶的绣花幔帐,又低头飘了一眼自己渐渐涨大的肚子,只觉得里面似乎是有着什么在拼命地踹着自己,那一下下蠕动的是个讨债的孽障,前世的对头……不由得又是长叹了口气,调转目光望着自己舒展长指上剥落了的点点蔻丹,此处没有青年才俊得趣儿的公子,倒是倦怠了装扮。

百般聊赖时,她倒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些个情人,一个个的都是初时甚是得趣,可是时间长了都是一个模样,眼角眉梢里溢满了谄媚,只恨不得跪在她的脚下,便是再懒得去望上一眼,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王玉朗。

若说有男人竟敢将堂堂的大齐长公主不摆在心坎上,便是只有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了。

想当初父王指婚的时候,那王玉朗虽然是面色如月,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但是与她想象中风花雪月的得情入趣的公子还是相差甚远,加上又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果然成亲后便是木头一块,竟是成亲了这么久,一起眠宿的日子竟然是连十根手指都是没有数满过。

竟是个什么东西!胆敢不将她堂堂安庆公主放在眼中。自从父王问鼎中原,登上大雄宝殿后,哪一个见了她不是趋炎附势,他身为她的丈夫居然敢不爱!

渐渐的尽在咫尺的温吞而冷漠的男人,成了她的心结,想起便气郁于胸。她闹出这么多的荒唐,有一半也是要气一气那个软脚的倔虾……看似个温吞的,官儿倒是做得挺顺,那脸儿也跟他的老子王丞相一般,变得愈加的高深莫测了,每次亲见她领着些个肤白俊俏的戏子入府,都是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竟是个什么东西!敢那样看她!

想到此处,乐平心内一气,手上用错了劲儿,竟是将小指养得跟葱段似的指甲折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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