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阎王回答,几乎没有浪费思考的时间。
祝寻一愣,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事情居然还能成真?
阎王变出一只瓷埙,落在他的眼前,“若是日后有事,你只要随意吹出几声曲调,我会过来。”
“好。”祝寻笑眯眯地接过,将其装入自己的纳灵袋里。他的视线重新落回阎王的面具上,他一忍再忍,终是开了口,“阎王大人,你下次换个面具,现在这个带着真的很丑。”
阎王一愣,语气微变,“好。”
他看了看黑白无常两人,吹了声口哨,揶揄道,“两位,下次见啊!不要总是跟在我的身后捡鬼魂,好歹也要体现出你们自己的能力。”
黑白无常:“……”好气,可是拿他没办法。
祝寻勾唇离去,等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溶洞中后。黑白无常对看一眼,便识相得跟着离开了。
贺岚沉默地站在原地,她感受着阎王身上的戾气,面色并不好看。她见对方转身看来,眼中立刻警惕分明——好端端的,怎么会引来地府阎王?看来今日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溶洞里只剩下两人相对而立,不知过了多久,阎王才缓缓伸手摘下面具。
尤忘露出真容,艰难又痛楚地喊出几字,“……阿姐,是我。”
贺岚眼底的警惕瞬间化为错愕,眼泪当即失了控制。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同样艰难地问话,“安、安儿?怎么会是你?”
她早已将惧怕抛之脑后,匆匆上前,颤抖着伸手抚上尤忘的脸颊,又一声询问,“安儿,你还活着?”
“阿姐……”尤忘收敛起自己的戾气,伸手反握住贺岚。他极力克制住声线里的起伏,应答,“是我,我还活着。”
贺岚点点头,所有积压的怒意被满腔的惊喜所取代。她想起方才黑白无常对他的称呼,疑惑又起,“安儿,你怎么会成了阎王?”
对于自家弟弟,贺岚是知道的。
贺安从小体弱多病,即便熟读、钻研了所有的修行之道,但因为身体的缘故难以精进。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父亲才把长女贺岚当成下一任家主培养。
“阿姐,此事说来话长。”尤忘顿了顿,又追加了一句,“我早已改名尤忘,忘却前尘的忘字。”
原先贺家希望体弱的小儿子一身平安,这才取了单名一个‘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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