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宁越之落在旁侧的手,不放心地再次拉住。他打了个哈欠,像是自我肯定,“宁哥哥,你别怕,我陪你……”
余音淹没在了睡意里。
宁越之听见顷快传来的平稳呼吸声,垂眼看去。他想起对方睡前的最后一句,喃喃发问,“祝寻,你真要陪着我?”
原本是石沉大海的一句自问,可睡梦中的祝寻竟像是感知到了一般,低着‘嗯’了一瞬,下意识地捏紧了手。
……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化,是再熟悉不过的溪岭祝氏,身侧有声音传来,“越之。”
宁越之看见溪岭祝氏的地标,侧过身去低应,“父亲。”少年的声线变化明显,没了方才的稚嫩感,不知不觉间就添上了几分清冷。
祝鹤龄急忙忙地迎了出来,喊道,“宁兄,可算把你给等来了。”
“宁兄,许久不见。”
宁越之看着眼前的长辈,规规矩矩地行礼,“祝掌门。”
“呦,越之也来了?”祝鹤龄惊喜地打量了两眼,满意道,“不错,几年没见越来越出众了。宁兄,眼看着你们父子两个人一般高了。”
“祝兄说笑了。”宁苍升看了宁越之一眼,解释道,“此番正逢宁氏休业,就将越之一并带来了。说起来,越之和阿寻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自从宁夫人的葬礼上一别,想来已有七年。期间举办过两次试炼大会,不是缺了祝寻,就是缺了宁越之。
宁越之听见祝寻的名字,眸色微晃,心间隐约多了点期待。
一行人进入祝氏的待客厅,祝夫人早已经带着下人等候着。她看见一表人才的宁越之,又惊又喜,“宁大哥,这、这是越之吧?”
“正是。”宁苍升点点头,同儿子说道,“越之,还不见过祝夫人。”
宁越之行了一礼,“见过祝夫人。”
“不必和我客气,我少时和你母亲关系很好。”祝夫人快步上前,亲昵地拉住他的手,“说起来,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的,往年也常带阿寻去宁氏,你还记得吗?”
“记得。”宁越之回答,视线却游离了一圈。他欲言又止,还是祝鹤龄率先开了口,“对了,阿寻呢?有贵客到家,怎么没见他出来?”
祝夫人想起这事,无奈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的脾性,哪里肯一直呆在府内?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半天没见到人影。”
话落,祝澈就从偏厅走了出来。祝夫人逮住他就问,“小澈,你兄长去哪里了?”
祝澈才抄完课业,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懵了一瞬,这才顺口回答,“顷岚哥不是从南林来找兄长玩了吗?他们两人应该在后山……”
抓野兔吧。
祝澈卡住这最后四个字。
但是,横竖想来都是在玩。祝鹤龄尴尬地朝好友看了一眼,说道,“宁兄,犬子玩闹失了分寸,让你见笑了。”
“无妨,不必苛责。”宁苍升笑笑。